陳江橋被姜霖問得啞口無言,抬頭看向紀幸一。
不是猜不到,是說不出口。
他看著月光下的男人,就能知道沈望舒想要對紀幸一做什麼。
因為那些事情,也是陳江橋想做的。
漂亮的東西,誰都想佔有,誰都想玷汙,誰都想留下自己的痕跡。
姜霖收斂笑容,轉身踏上石階。
陳江橋看著姜霖以勝利者的姿態帶走紀幸一,面容扭曲:“姜霖,我知道他有病!”
明明知道紀幸一不喜歡自己,可人就是莫名其妙地對自己得不到的東西產生執念。
雖然紀幸一是在嚴格保密的私人醫院就診,但陳江橋是個駭客,一份病歷而已,這難不倒他。
對於姜霖的調查出於任務和好奇,對紀幸一的調查則是完全出於私心。陳江橋看到紀幸一的這份病歷時,根本不敢相信。越往前翻,就越心疼這個男人。
對姜霖的敵意不僅僅是因為姜霖是情敵,還有陳江橋本身就不喜歡姜霖。
姜霖這個人表面上對誰都溫柔客氣,骨子裡卻陰狠得可怕,紀幸一根本玩不過姜霖。
“14歲確診抑鬱焦慮,情感障礙,他身邊沒有朋友,是你乘虛而入。”陳江橋也顧不得紀幸一在場,憤怒與挫敗感讓他口不擇言:“姜霖,你不就是佔了先機嗎?”
“姜霖,如果他是個正常人!以他的出身,他會喜歡男人嗎?”
陳江橋一聲比一聲吼得更響:“他會喜歡你嗎!”
“閉嘴!”紀幸一憤怒地瞪了眼陳江橋,拉著姜霖就走。
“姜霖!你敢說,你從來沒有算計過他嗎!”陳江橋目眥欲裂。
姜霖腳步一頓,紀幸一抓緊了姜霖的手:“我們走。”
陳江橋看著兩人的身影走向黑暗,逐漸消失,發瘋地怒吼:“紀幸一!你說我蠢?”
“他在控制你!”
“精神控制知不知道!”
“你他媽的最蠢!”
姜霖眼底紫潮洶湧,上一個這麼想殺的人,已經被17處決。
可如果現在殺了陳江橋,姜霖轉眸看著拉著自己手的紀幸一。他從沒把紀幸一當傻子,陳江橋一死,豈不是坐實了自己罪證?
紫眸轉動間,姜霖到底還是把心中的殺意壓制了下去。
紀幸一將姜霖帶回清水客棧,關上房門後,發現姜霖的臉色微白,伸手摸了摸青年的臉頰,感受到了一股寒意,柔聲道:“外面風這麼大,在這等我就好,為什麼要出來?”
姜霖看著紀幸一如往常一樣溫柔的模樣,心緒有些複雜:“你就沒什麼想問的?”
紀幸一垂眸:“那好,為什麼我沒有那段記憶?”
姜霖停頓三秒,似在回憶,臉色更不好看了:“當時你反抗太激烈了,沈望舒給你注射了高濃度的致幻劑。它對神經有損傷,所以你忘了。”
“怪不得。”紀幸一微微鬆了口氣。
“你就這樣?”姜霖雙眼微眯:“你不生氣嗎?你知道沈望舒當時對你做了什麼嗎?你為什麼不生氣!”
紀幸一的雙眼逐漸睜大,忍不住抱住了面前的青年,輕笑道:“沒關係,反正我都忘了。”
“只要你沒事就好,我還以為……只要你沒事,我怎麼樣都無所謂。”
比起對這段缺失記憶的憤怒,紀幸一聽到這個真相時,真的好開心。
姜霖繃緊的神經徹底斷了,聲音變得沙啞,鼻尖縈繞著尼古丁的味道讓他出現了從未有過的身體反應。
姜霖的眼眶逐漸溼潤,貼上男人的脖頸:“我不喜歡你抽菸。”
紀幸一:“好,我以後都不抽了。”
姜霖:“不是因為我討厭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