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七手八腳的將宋福金安置在了穆清殿偏殿的一處休息室中,李璟焦急的檢視著母親的情況,望舒也跪在宋福金身邊,不願意離開。李璟看著她近在眼前的倔強樣子,恨不得一腳踹出去。
“你在這裡添什麼亂!要不是因為你,你阿婆能氣成這個樣子嗎?”李璟指著望舒斥責道,“還不退下思過去!”
李景遂聞言皺眉說道:“大兄,如今母親的事要緊,你就別再斥責永嘉了,母親一向最疼她,就讓她陪在這裡吧。”
太和長公主也在一旁勸道:“大兄,就讓永嘉待在這兒吧,阿孃醒來見到她在,也會開心的。”
“一個皇室公主,竟然能做出背後敲悶棍的事兒,也怪道母親會被氣倒。”興國長公主忽然冷笑一聲說道。
“阿姊這話就有點兒避重就輕了呢。”盛唐長公主輕笑一聲,“永嘉這孩子做事一向有自己的道理,就像她說的,她為何不揍別人呢!況且就那魏家小郎平日裡在京中的名聲,誰不知道啊!就看剛才有多少人替永嘉求情就知道,這魏家小郎平日裡還不知道欺負過多少人呢!說不定我們永嘉是為民除害呢!”
“為民除害?”興國長公主看了盛唐長公主一眼,嗤笑一聲說,“她既不是東宮太子,也不是皇家郎君,不過一個女娘,為哪門子民!心也忒大了點兒!”
“照阿姊這麼說,我們皇家公主就不能心有萬民了?”盛唐長公主仰首反駁道,“阿耶以前的教導,看來出京多年,阿姊是忘的一乾二淨了!”
“夠了!”李璟吼道,“你們還有完沒完!太醫怎麼還沒到?吳廷紹呢?”
正巧,李璟話音剛落,王盛昌拉著一頭汗的吳廷紹就邁進了門:“聖人,太醫令到了。”
李璟見吳廷紹快步走了進來,急忙讓出了床邊的位置:“太醫令,你快看看太后,怎麼會突然昏倒呢?”
吳廷紹先是細細檢視了一番眼睛和舌苔,又把了脈,才回話道:“太后的暈厥是氣鬱痰逆所致。太后娘娘七情過傷,氣鬱生涎,痰涎迷塞心竅而眩暈。所以才會眉稜骨痛,眼不可開。”
“如何治療才好?”李璟急聲問道。
“臣開一副玉液湯、補虛飲,太后娘娘喝下就無大礙了。不過……”吳廷紹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
“不過什麼?”李景遂有些著急,插嘴問道。
吳廷紹捋了捋鬍鬚,搖頭說道:“娘娘年輕時過度憂愁,不僅損傷了肺氣,也波及了脾氣,所以食慾一向不好。後來又過思,更是傷了脾。脾傷則吃飯不香,睡眠不佳,日久則氣結不暢。烈祖崩逝時,娘娘又過於悲傷,過悲則傷肺,肺傷則氣消。娘娘早已傷了根本,臣一直勸太后不可動氣不可憂思,也開了丸藥調理。可如今這氣鬱,致使太后肝氣橫逆,克犯脾土。娘娘即使醒了,身子也會大不如前。往後還需保持平和之心,切不可再大喜大悲啊!”
李璟幾人聞言,皆是大驚。何時母親的身子已經差到這等地步了!
“安康!”李璟沉聲問道,“你究竟是如何侍候太后的?太后身子不好,為何不報?”
安康此時已經老淚縱橫,聞言立刻跪下回道:“聖人,是太后不讓老奴說。自先皇逝世後,太后的身子就大不如前,可太后說如果老奴和聖人回了此事,她就再不看太醫了。老奴無法,只能遵循太后的意思。全是老奴的錯,求聖人責罰!”
“求聖人責罰!”嚴端儀和青蘿也都跪了下來。
李璟閉著眼睛揮了揮手:“罷了,母親的脾氣,我還能不知道麼。你們起來吧。”
望舒從聽到吳廷紹的話後,就傻傻的看著床上的宋福金,往日裡那慈祥和藹的笑臉,如今卻顯得那樣蒼白無力,望舒忽然感覺一陣心慌,尋到宋福金的手緊緊抱住,那冰涼的觸感更是讓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