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天寒地凍,屋內銀絲炭火燒的很旺。
女子依舊一身素衣錦袍的打扮,似乎冷熱對她來說並無不同。
沈臨鶴將身上狐裘脫下隨手置於一旁,才輕笑一聲說道:
“沒想到南榮姑娘是想知道與國師有關的事啊。”
沈臨鶴目光從容地看向南榮嫿,似乎談論今日天氣那般尋常。
但他的心裡卻一直在盤算著什麼。
“約莫十三四年前,聖上一日在朝堂上突然宣佈國師一職,那時我還不到十歲,也是聽家中…大人提起才知。”
南榮嫿捕捉到沈臨鶴臉上有一瞬間的不自然,算算時日,他家這位‘大人’想必是沈老國公了。
“聽聞國師身負異能,大旱之時祈雨,敵國侵擾時設定迷障,屢屢立功,很得聖上信任。”
“再後來,倒很少聽說什麼了,只有每年新年宮宴國師會現身為大慶國祈福。”
沈臨鶴面上掛著真摯的笑容,似乎把他所知都原原本本告訴了南榮嫿。
“不知南榮姑娘為何要知道國師的事?”
南榮嫿神色淡然,回道:
“好奇。”
二人坐於桌子兩側,言之不實,各懷心思。
片刻後,沈臨鶴輕笑一聲目露玩味。
剛要開口,卻聽“咣——”一聲。
回頭看去,房門已大敞,門外空無一人。
有風從門外灌進來,沈臨鶴起身將門關好,回過頭來卻看見南榮嫿目光落在桌前虛空之處。
然後聽她說道:
“如今你倒是肯跟我說實話了?”
沈臨鶴怔了怔,隨即坐回椅子上。
即便經歷過一次,他現在還是不習慣。
沈臨鶴試探問道:“看來南榮姑娘有客人拜訪?”
南榮嫿長袖一揮,一個身影漸漸浮現在她目光所看之處。
是一個三十歲上下面色青白的男子。
沈臨鶴看他第一眼便皺了皺眉,“這是今日在客棧死去的男子?”
南榮嫿向沈臨鶴輕掃一眼,今日這男子屍體抬出來的時候沈臨鶴的注意力並沒有在他身上,草草瞥過一眼便記住了他的模樣?
呵…若沈臨鶴真是個紈絝,那大概是最聰明的紈絝了…
南榮嫿不露聲色,視線重新回到對面男子的魂魄上。
巴奇一臉焦急,“南榮姑娘,我的死跟客棧的老闆娘一點關係都沒有啊,金吾衛正在對她用刑,竟企圖屈打成招吶!我求你去跟金吾衛說一說,真的跟她無關吶!”
巴奇雖來求南榮嫿,可是先前他對她撒了謊,再加上金吾衛豈是尋常人想見就能見的。
他知女子應是不會答應,但別無他法,他還是想來試一試。
“好。”
沒想到南榮嫿答應得很是乾脆。
“不過,你得回答我幾個問題,”南榮嫿眸若寒星,“需得實話實說。”
巴奇看著南榮嫿的眼睛心中竟有些惴惴,他微低下頭,懇切說道:
“只要姑娘能幫我,我必定知無不言!”
南榮嫿看著巴奇的魂魄,他的魂魄周身飄散著淡淡的白色霧氣,霧氣中摻雜著幾絲灰色的雜質。
此人手上並無人命,只是尋常討生活的百姓,偶爾有點小貪念倒也正常。
“客棧的老闆娘受刑,看來客棧的老闆也逃不過,你為何只獨獨要救老闆娘?”
巴奇猶豫了一下,說道:
“老闆娘叫馮瑤,是個心地善良的人,她從不會瞧不起平民百姓,即便是低賤的奴隸她也一視同仁。”
而後提到客棧的老闆,巴奇眼中有一閃而過的恨意,“客棧的老闆見錢眼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