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榮嫿微微頷首。
傅詔沉吟片刻,說道:“隨我來吧。”
他朝金吾衛府衙走了兩步又停住了腳步,回頭看向來旺。
“若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沈臨鶴的小廝吧,你就不必跟來了。”
“是。”來旺恭敬應下,但卻暗自咬了咬牙。
南榮嫿見他這副模樣,覺得好笑,也不知沈臨鶴怎麼養出這樣一個‘表裡不一’的小廝。
“回去吧,說不定你家少爺正焦頭爛額。”
來旺一愣,抬頭看向面前的素衣女子,但女子不再多言,轉頭跟著傅詔進了金吾衛的大門。
門外,等候傅詔多時的女子們見狀一擁而上——
“哎?傅將軍還有我啊!”
“傅郎——看看我給你煲的湯!”
“誰允許你叫‘傅郎’的,要不要臉?!”
“我就叫了,你管不著!”
……
不過片刻,便從口角之爭到大打出手了。
門前把守計程車兵對這一幕見怪不怪,讓他們瞠目結舌的是一向不近女色的傅將軍竟領著女子進了金吾衛?!
“今兒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可不是嘛,什麼時候見過傅將軍對女子有過好臉色?你瞅瞅他方才說話那動靜,生怕把人家姑娘嚇著似的。”
“不過,話說回來,跟著進去那姑娘可比外頭這些都長得好看!”
倆人露出了會意的神情。
-
金吾衛府衙內。
南榮嫿跟著傅詔一路經過儀門,繞過正廳和議事廳,到了一處上書‘啟明堂’的地方才停下來。
一路有不少士兵好奇卻又不敢正大光明地打量南榮嫿,只偷偷斜著眼看。
“抱歉,金吾衛很少有女子前來,所以他們才會這般好奇。”
傅詔推開啟明堂的大門,對南榮嫿說道:“請進。”
南榮嫿踏進堂中,才發現此處應是傅詔辦公的地方。
堂中央擺著一張寬大的書桌,桌上有幾本書冊和一個筆擱,均擺放的十分整齊。
床邊放置著一張軟榻,榻上鋪展著一張薄被,看來是傅詔休息的地方。
而薄被的邊邊角角都被人仔細的捋平整了。
房間四周多是書架,架上書籍眾多,且分門別類地擺放規整,甚至還按照書籍的大小分開放置。
除此之外,房中再無其他多餘飾物。
傅詔將南榮嫿讓至書桌一旁的木椅上,“我這裡未曾來過客人,連個茶具都沒有。姑娘稍等,我讓他們端壺茶水來。”
“不必了,”南榮嫿淡淡說道,“我找傅將軍有正事。”
傅詔神色一凜,走到主桌後坐下,肅然道:
“姑娘請說。”
南榮嫿卻並不著急,反而將手中提的燈籠輕輕放到了桌上。
傅詔心生疑惑。
半年前,在邊境第一次見到這位姑娘時她便拿著這盞燈籠。
上次在客棧外的巷子中,她手中依舊提著燈籠。
今日…又是如此。
傅詔仔細打量了一眼這毫無裝飾的素白燈籠,發現它確實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我今日來找傅將軍,是為了客棧一事。”南榮嫿緩緩說道。
她的視線輕輕落在傅詔臉上,不錯過任何細微的變化。
傅詔怔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她竟為了此事前來。
“姑娘對這件事有看法?”他神色如常,面露詢問之色。
南榮嫿點了點頭,“大理寺主管案件,按說此事該由大理寺管轄,可為何金吾衛要插手此事?”
“大理寺…”傅詔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