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沉穩的來旺驟然心跳如鼓,冷汗順著臉頰便滑了下來。
“冷靜、冷靜…”來旺強迫自己深呼吸,待稍稍平靜了一些後,對手足無措一臉焦急的小二說道,“你確定南榮姑娘今日回來後便沒有出門?”
小二十分肯定地點點頭,“確定啊!”
來旺心中稍定,“那她肯定還在酒樓中,得找到她!”
“你去悄悄告訴掌櫃,不要驚動了客人,讓他派人想辦法把這門開啟,我去找南榮姑娘!”
不等小二回應,來旺就急急跑開,挨著酒樓一層層搜尋起來。
-
此刻,三樓的隔間中。
南榮嫿與沈臨鶴盤腿端坐於矮桌的一邊,而對面坐著一個青衫寬袖的儒雅青年。
矮桌上擺著一個胡桃木的斷尾古琴,青年修長的手指撥動琴絃,一曲高山流水從他的指尖緩緩流淌。
一曲過後,青年停下撥絃的動作,可隔間中琴音不絕,餘音嫋嫋。
他笑意溫和,說道:
“獻醜了。”
南榮嫿不懂音律,若此時讓她誇上兩句,她也只會說一個‘好聽’。
但沈臨鶴卻聽得如痴如醉,如墜夢中。
待餘音不再,他才緩緩睜開雙眼,目露欣賞之色。
沈臨鶴看著對面的青衫男子,開口道:
“十幾年前,宮中有一樂師備受推崇,他愛穿青衫,擅琴簫,每每宮中設宴總要請這位樂師彈奏。”
青衫男子聽後,目露迷茫之色,“十幾年前?我怎不知有這號人物?”
沈臨鶴唇角一勾,“連公主都對他傾心不已,他最後卻娶了已故彭將軍的愛女彭知之,此人名叫曲汲,世人尊稱一聲曲夫子。”
青衫男子一聽,卻呆愣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沈臨鶴見他神色有異,心中納悶莫非自己猜錯了?
他繼續試探道:
“他最鍾愛的一把琴叫擎蒼,乃千年前老琴師流傳下來的,琴的背後還刻著古語‘擎蒼’二字。”
“他與夫人婚後琴瑟相和,奈何年紀輕輕亡於一場意外的馬車失控,連著擎蒼琴也摔斷了琴尾。”
南榮嫿垂目看向矮桌上的斷尾琴,莫非這就是沈臨鶴口中的‘擎蒼琴’?
那對面這位,便是曲汲了…
可青衫男子卻一臉的不可置信,自言自語道:
“十幾年前…十幾年前…”
忽地他抬頭朝沈臨鶴和南榮嫿問道:
“現今是哪一年?”
神色焦急。
沈臨鶴挑了挑眉,“大慶二十九年。”
青衫男子似乎一下洩了氣,苦笑著搖了搖頭,“竟是慶曆二十九年了…”
正當這時,南榮嫿似有所感,忽地抬頭朝四樓的方向看了一眼。
然後冷冷說道:
“看來曲夫子不是一個人啊。”
說完,她便快速起身,拉開隔門向外走去。
恰好此時來旺從門前經過,見到南榮嫿如同見到了救星,他面色焦急道:
“南榮姑娘,你…”
“我知道。”南榮嫿撂下一句,便往四樓走去。
來旺愣了一下,隨即心口吊著的氣總算撥出來了。
只要南榮姑娘在,他竟覺得一切都不成問題了。
沈臨鶴此時也從隔間中出來,蹙著眉問道:
“怎麼了?”
來旺道:
“是夫人,她在南榮姑娘房中。”
沈臨鶴神色一變,跟在南榮嫿身後上了樓。
來旺往他們走出來的隔間中看了看,裡面空無一人。
他心中一陣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