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阿姊。”
沈臨鶴的聲音突然響起,南榮嫿拿著卷軸的手抖了一下。
她方才看得太過入神,竟沒有聽到沈臨鶴的腳步聲。
忙將卷軸捲起放好,南榮嫿解釋道:
“方才拿燈籠,不小心弄散了。”
沈臨鶴看著她,眉目裡都是暖意,“無妨。”
“今晚本想跟你一起吃飯的,結果有事出去耽擱到現在,”頓了頓沈臨鶴說道,“因著前幾日的異常天象,現在民間流言四起,說是聖上不得天意。”
南榮嫿抬眸,卻不見他臉上有一絲笑意,反倒眉宇間攏著一抹擔憂。
“民間流言,不光涉及當今聖上和國師?”
沈臨鶴點點頭,終於嘴角勾了勾,“南榮姑娘聰慧,皇宮遭雷擊一事傳遍大慶國,如今不光京城,其他各個郡流言也傳得沸沸揚揚。”
“說是聖上、太子輕信國師,惹怒上蒼,李家王朝就快要滅亡了。”
南榮嫿挑了挑眉,聽出些不對勁來,“為何獨獨提及李家,而不是大慶國?”
沈臨鶴看著南榮嫿,眼中滿是欣賞,“沒想到南榮姑娘對於朝堂一事的嗅覺也很敏銳,此事確實針對皇家。”
南榮嫿目光落在沈臨鶴那張雋秀的臉上,房中的燭光給他打上一道深深的側影,讓他的眉眼更顯深邃。
但即便如此也掩不住他眸中的專注。
南榮嫿頓了頓,調轉了視線。
果然桃花樣的眸子容易迷了人眼,想來迷惑過不少女子吧。
“馮瑤如何了?”南榮嫿轉移話題問道。
“按照之前的計劃,將她藏起來了,等風頭一過,便將她送出京城,”沈臨鶴笑了笑,“藏身的地方你也去過,便是客來居那條小巷中的地下賭坊。”
南榮嫿眸中沒有意外,去尋葛玉堂時,沈臨鶴的種種表現便說明他早已去過那個地方,而且跟賭坊的主家關係匪淺。
“待有機會,”沈臨鶴猶豫了一下,終還是開口道,“我將賭坊的主家介紹給你認識。”
賭坊的背後是三皇子的勢力,其實,沈臨鶴不想將南榮嫿捲入到朝堂爭鬥中來,可是她的目的既然是國師,便少不了要參與朝堂之事。
而且她不是內宅裡柔柔弱弱的小女子,她的能力堪能讓朝堂甚至大慶國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夜色漸濃,沈臨鶴親自將南榮嫿送回賀家舊宅。
大慶國沒有宵禁一說,如今已過亥時,魁首道上還有行人往來。
二人有一搭無一搭地聊著。
“方才在國公府,聽沈國公和沈夫人提及,大理寺最近公務頗為繁忙?”
“是,”沈臨鶴輕嘆了口氣,“最近不知為何,命案頻發,連我這個場面上的少卿都被派了不少案子。”
言罷,他又勾唇一笑,“我一介紈絝懂得什麼,當然都扔給陸光遠陸寺正了。”
南榮嫿想起在林府見過的那個不苟言笑、一板一眼的陸寺正,好奇道:
“他既然如此有能力,為何還是一名小小寺正?”
沈臨鶴一臉壞笑,“大概我擋著他的路了吧,要不是我空降成大理寺少卿,估計這個位置便是他的了。”
南榮嫿恍然,怪不得陸光遠對沈臨鶴沒有一點好臉色,站在他的角度來看,沈臨鶴既沒有能力又是個紈絝,結果靠著祖上蒙蔭成了自己的當頭上司,任誰都難以接受。
“啊——”
突地,一聲尖銳的女子喊叫聲劃過靜謐的夜空,聲音中充斥著恐懼,沈臨鶴和南榮嫿對視一眼,忙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那是一間路邊的茶館,就在魁首道的一個街角處,沈臨鶴和南榮嫿趕到時,此處已聚了幾個百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