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尚書本名金福多,第一次見他的人都會覺得他與這個名字很是相配。
一張肥胖的臉上掛著兩個吊梢眼,粗壯的腰身上系的腰帶都要比平常人多用幾尺布。
金福多滾圓的身軀趴跪在地上,就在傅慶堂腳邊不遠。
傅慶堂默默向旁邊挪了兩步,不知道是要給金福多留出發揮的空間,還是躲開他橫流的涕淚。
“愛卿這是怎麼了?”
金福多一聽聖上的聲音,哭得更厲害了。
“聖上有所不知,昨夜我家那根獨苗苗…被沈臨鶴給揍了啊!”金福多捂著臉,嚎啕大哭,“現在還在床上躺著起不來呢!”
沈臨鶴站在佇列最末尾,悄悄翻了個白眼,昨夜金高興走的時候可是連跑帶跳的,怎麼就起不來了。
文武百官中有不少人覷向沈臨鶴,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平日裡這位大理寺掛職少卿便囂張跋扈的很,今日終於被告到聖上跟前了。
金福多疼自家兒子那可是出了名的,他老來得子,將兒子寶貝得不行。
傳言金高興出生時,金福多激動萬分,抱著懷中還沒睜眼的小娃娃說道:
“銀子為父給你掙,你啊,負責高興就行!”
於是,便將兒子取名金高興。
聖上被金福多哭嚎得太陽穴有些發脹,他知道金福多的兒子與沈臨鶴並稱京城二霸,兩人平日裡沒少發生口角。
這次也不一定是沈臨鶴毫無緣由便揍人,可是誰讓他先動了手。
“大理寺沈臨鶴可在?”聖上身形有些消瘦,但今日說話底氣很足。
沈臨鶴悄悄撇了撇嘴,從佇列中站了出來。
“臣在此!”
聖上擺了擺手,讓沈臨鶴走到近前,然後問道:
“金尚書說你昨夜打了他家的公子,此事是真的嗎?”
沈臨鶴點點頭,理直氣壯道:“是真的。”
“聖上,你看看他這模樣!”金福多跪在地上,指著沈臨鶴怒道,“打了人還這般趾高氣昂,若是此次不罰他,以後豈不更加囂張,而且有損朝堂顏面啊!”
“呵,金尚書說這話好生可笑,”沈臨鶴揹著手斜睨向金福多,“金尚書知道我為何打了金公子嗎?”
金福多一噎,他確實沒有細問,不過想來就是為了爭面子爭女人唄!
他一瞪眼說道:
“昨夜你們都在知意樓,肯定是為了知意樓的蘇茹檀了吧!沈臨鶴,聽聞你如今已是定親,即便未婚妻子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平民女子,你也不該在定親後去招惹知意樓的小嬌娘吧,何況那蘇茹檀還是個罪奴!你如今為了一個罪奴打了我兒子,你一定要給個說法!”
沈臨鶴啞然失笑,“金尚書,你說這話可就更好笑了,想來金公子回府並沒敢把事情經過告訴你啊,不過也是…他當眾調戲我未婚妻子,又怎麼好意思說出來呢!”
此話一出,朝堂上竊竊私語。
金高興平日在京城興風作浪全是依靠有一個尚書父親,他自己可是隻會吃喝玩樂,半點官職都沒有的。
而沈臨鶴好歹是個少卿,金高興竟然公然調戲少卿的未婚妻子,任誰都咽不下這口氣!
大殿之上風向一下就偏向了沈臨鶴這邊。
金福多依舊跪在地上,他有些後悔沒有仔細問清楚便公然在聖上面前告沈臨鶴的狀。
沒想到,竟把自家兒子給賣了!
聖上有些不耐,他許久不曾上朝,沒想到今日上朝竟還遇到這種笑話。
他剛要開口,想要息事寧人,卻聽身旁李赫全先開口道:
“金尚書的兒子做錯在先,若是不罰讓別人知道了,豈不有樣學樣,京城女子還不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