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衣男子的肩膀一下撞到堅硬的扶手上,他驚呼一聲,撫著痛處,可憐兮兮地朝安平郡主瞅了一眼。
安平郡主心疼地皺著眉,趕忙走過去蹲下身幫他輕揉受傷的地方,“可憐的今朝,如此細皮嫩肉,估計要青腫一陣子了。”
說完,安平郡主朝沈臨鶴怒瞪一眼,“臭小子,你這是做什麼,都定了親的人了,怎麼還這般粗魯!”
沈臨鶴嘴角一勾,“正因為是定了親的人,所以見別的男子離我的未婚妻子這麼近,才更要粗魯一些,就像安平郡主的男人不可他人染指一般,你說是嗎?”
安平郡主輕哼一聲,她知道此事自己理虧,於是一句話不再說,撇頭朝另一邊看去。
沈臨鶴大步邁到南榮嫿身邊,將她一把從椅子上拉起來,對安平郡主說道:
“聽說郡主為嫿兒選好了衣裙及首飾,方才在外間我已付了銀錢,明日會派人來取,如此,臨鶴便先告辭了!”
說完,沈臨鶴握著南榮嫿的手腕將她帶離了雲香閣。
門外,來旺正站在馬車前朝雲香閣內張望,見他二人出來鬆了口氣。
“上去。”沈臨鶴嘴唇緊緊抿著,眉眼間也不帶一絲笑意。
他掀開車簾直勾勾地看著南榮嫿。
南榮嫿不知為何有些心虛,一聲不吭上了馬車。
沈臨鶴隨後跟著上來。
他坐到離南榮嫿最遠的角落,面色有些陰沉,垂著雙目不知在想什麼。
“有件事…”
“你到底…”
二人同時開口,然後同時頓住了。
沈臨鶴看了南榮嫿一眼,又挪開視線,“你先說吧。”
南榮嫿頓了頓,還是開口道:
“今日文相羽找過我。”
“因為蘇太傅的事?”沈臨鶴眼皮都不抬,語氣肯定道 。
不料南榮嫿搖了搖頭,“我總覺得他對蘇太傅不似表面上看起來那般恭敬有加,反而很是不在意。他今日來找我是因為你。”
沈臨鶴有些意外,終於抬眸朝南榮嫿看去。
南榮嫿將今日在茶社中文相羽所說一字不落地告訴了沈臨鶴。
沈臨鶴聽完沉默了許久,忽而輕笑出聲,然而眉眼間卻不染笑意。
“相羽與我們幾個不同,他出身寒門,雖然我們不以為意,但其實他的內心總覺得低我們一等,而且…他有大抱負。”
“他五年前拜入蘇太傅門下,而後與蘇茹檀情投意合,蘇太傅卻屢屢阻撓,不說原因,只說他與蘇茹檀不合適。而且,我聽聞相羽曾因想要入職六部而偷偷尋過蘇太傅幫忙,希望蘇太傅能夠幫他周旋,蘇太傅未允。”
南榮嫿沉吟片刻道:
“所以他內心對蘇太傅的教導之情,很可能因為這兩件事被消磨乾淨,甚至他有可能…恨蘇太傅。”
沈臨鶴沉默,他明顯不想再提此事,轉而側目看了一眼南榮嫿,陰陽怪氣道:
“你知道安平郡主做過的事中,人們最津津樂道的是什麼?”
“迎春宴?”
沈臨鶴搖了搖頭,“她建了一座郡主別院,專門養面首,如今已經不止二十個了。 ”
南榮嫿一怔,怪不得方才安平郡主與那兩個年輕男子之間的氣氛那麼奇怪,原來是這樣。
南榮嫿疑惑道:
“她不是已經成婚了嗎?”
沈臨鶴點點頭,“郡馬是當年從郡縣調入京城的一個八品小官,但相貌還算英俊,在一個宴會上與安平郡主相識,而後瘋狂地追求她。安平郡主被打動,不久便下嫁於他。可婚後卻發現郡馬竟然成過婚還有一個四歲的孩子。”
“安平郡主哭鬧過幾日,然後入宮請求聖上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