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相羽見他神色認真,將手中的茶盞放到一邊,仔細思索。
杜縉與劉巡也正了正神色,不再打趣。
“這不是那位姑娘的姓氏嗎?臨鶴覺得有什麼問題?”劉巡問道。
“未曾聽說過這個姓氏,算問題嗎?”沈臨鶴反問道。
劉巡撓了撓頭,與杜縉對視一眼——
莫非沈臨鶴這傢伙是因為懷疑人家姑娘,才靠近打探的?
倒也是他的作風。
“文大才子,怎麼樣,想到了嗎?”杜縉忍不住催促道。
文相羽不急不緩說道:
“自始祖至今,大慶國幾經更迭,部分姓氏隨之演化,但從未聽說過有姓‘南榮’的。”
沈臨鶴從軟榻上起身,走到窗邊,隱隱有樂聲從樓下傳來。
“她是異族人。”
文相羽一愣,“異族?那就有可能了,相傳崇山峻嶺或者海中島嶼等人跡罕至的地方,還存在自力更生的異族人。”
“大家史書中從未對這些異族人有過任何記載,而是一些野史雜書中才偶有提及。”
這下,文相羽也對這位姓南榮的姑娘有些好奇了。
“聽來旺說,今日那位姑娘熟門熟路地找到了流民小巷中的賭坊。”
文相羽撥弄了一下七寶紋風爐中的炭火,讓它燒的更旺了些,又重新往壺中添了水。
而後抬眼朝沈臨鶴看去,“你懷疑她?”
雖是提問,但語氣肯定。
沈臨鶴點了點頭,“不知她的來歷,亦不知她的目的,所言所行皆與常人不同,是得提防。”
“不過今日因她幫助,倒是促成了與鄧籍的交易,算是意外之喜。”
“哦?”劉巡一臉振奮,“鄧籍他答應了?先前不是嫌這筆買賣回報少風險高,不願同我們合作嗎?”
“這位南榮姑娘到底幫了他多大的忙啊?”
聽到這,杜縉和文相羽也好奇地向沈臨鶴看過來。
沈臨鶴看著這三人眼巴巴地望著他,嘴角勾起一抹奇異的笑容,說道:
“南榮姑娘為鄧公子找到了他多年未見的…心上人。”
“啊?!”杜縉與劉巡驚撥出聲。
杜縉更是感慨道:“不是說鄧籍此人陰險殘暴嗎,想不到他心底還藏著一個白月光…”
沈臨鶴只輕笑著,沒有過多解釋。
他今日經歷的一切若是空口白話這般講出來,實在有些匪夷所思了。
“好了,說正事吧。”
沈臨鶴回到桌邊坐下,接過文相羽遞給他的茶,緩緩道:
“最近朝堂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洶湧。聖上一心求道,對政事不甚關心,聽聞今日國師又給他煉製了一批丹藥,看來聖上又要‘閉關’了。”
其餘三人也已知道此事,臉色都不太好看。
劉巡皺著眉頭道:“聖上閉關,太子又以國師唯命是從,最近不知又要發生什麼大事了。”
沈臨鶴對杜縉問道:“我們的人還是無法潛入國師的極泉宮?”
國師的極泉宮偏於皇宮一隅,但戒備森嚴,從未有外人進去過。
而杜縉是禁軍的左統領,負責皇宮內的保衛,現在四個人中只有他最有可能靠近極泉宮。
然而杜縉一臉挫敗地搖了搖頭,說道:
“極泉宮只有一個正門,十二個時辰都有人把守,還是國師自己的人,根本不會光明正大的放人進去。”
“就連要運進去的物什,都是他們自己人接進去,從不假他人之手。”
“上次我們的人試圖從牆外的一棵大樹上翻進去,結果不知怎的卻摔了下來,到現在還在床上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