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榮嫿目光落在貓鬼離去的方向,不知在想什麼。
沈臨鶴神色有些凝重,“原本京中就局勢不穩,竟又出現此等奇特之物,不知接下來會否發生什麼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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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混亂總算過去。
沈臨鶴命人守著地洞中的沈臨綺,又吩咐來旺將沈夫人送回國公府,他便回了金吾獄。
畢竟他現在是階下囚,雖還未定罪,但若讓人發現他私自離了金吾獄那便是重罪了。
南榮嫿踏著夜色,一路走回了宅子。
小巷中一片靜謐,她揉了揉發脹的額角,覺得有些睏倦了。
目光落到燈籠上,直到現在高岑也沒什麼動靜。
“南榮姑娘…”
在快要走到宅子門口時,南榮嫿聽到一個婦人的聲音。
抬頭看去,竟是林文成的夫人。
“林夫人?”
南榮嫿忽地想起在林府中吃的酥餅,面色柔和了些。
“林夫人深夜前來,有事?”
只見林夫人眉間籠著焦愁,一臉希冀地看向南榮嫿,說道:
“是,我琢磨來琢磨去,這事只能求到南榮姑娘這來。”
頓了頓她又趕忙說道:
“哦,我付銀子的!姑娘可以開個價!”
南榮嫿想起上次見到林文成時,提起林夫人他面露猶豫,支支吾吾的樣子,南榮嫿便覺有異,果不其然,今日林夫人便找上門來了。
“進去吧。”
南榮嫿先一步進了宅子,林夫人忙跟在她身後。
正廳中,四角皆燃了燈火。
南榮嫿異族模樣的面龐,在燈光下顯得眉眼深邃,平添了妖冶氣息。
然而,林夫人面對著南榮嫿,一顆久久不落的心這才安穩地放回肚子裡片刻。
李嬸給二人上了茶,知道姑娘這是要辦‘正事’,不好守在這裡,於是退到院中,一邊拾掇院子,一邊等姑娘吩咐。
林夫人張了張嘴,可還未說出口,淚已經流了出來。
她趕緊抹了抹眼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事壓在我心裡頭一段時間了,我到了姑娘這,總算能說出來了。”
林夫人嘆了口氣,眼巴巴地看著南榮嫿,顫著聲音道:
“姑娘,也不知是不是我的幻覺,我總覺得…有人要害我!”
南榮嫿挑了下眉,想起之前林文成的神色,問道:
“莫非,你告訴了林大人,但林大人不信?”
林夫人連連點頭,“對,一開始他也擔心,在家寸步不離陪了我幾天,偏偏那幾天什麼事都沒有,然而他一走,又生了怪事,我再說與他聽,他就不信了,還說我疑神疑鬼的。”
林夫人表情有些委屈,“我知道大理寺最近忙的很,他之前連軸轉了七八天都不曾回過家,只有我跟那遠房的嬸子整日在家,我倆又互相看不順眼,過得不知多彆扭了。”
林夫人提到那遠房嬸子,瞬間換了個話題,開始絮絮叨叨那嬸子是如何不講究,她二人是如何針鋒相對。
直到南榮嫿實在撐不住倦意,打了個哈欠,她這才反應過來,歉意地說道:
“都怪我,這話閘子一開啟就收不住了,唉,自從桃枝去了,我身邊也沒個說話的,如今見到姑娘倒是停不下來嘴了。”
三兩日不睡對南榮嫿來說其實是常事,但今晚在雁望湖邊實在消耗太大,此刻她頭腦有些昏沉,忙端起桌上的茶杯飲了一口。
清香在口中瀰漫開來,南榮嫿有些意外府裡何時有這樣好的茶了。
…估計是沈臨鶴交代給李嬸的。
她清了清嗓子,抬眸對林夫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