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外的種種,對於京城內的普通百姓來說,自然是不知情的。
林府內,另一間空著的廂房早已收拾出來,南榮嫿今夜便搬到這裡。
“南榮姑娘,你為何偏要住到廂房中來啊?與我一間不是更容易抓到那想害我的人?”
林夫人陪著南榮嫿沿著府中的小道往廂房那處走,邊走邊疑惑問道。
南榮嫿沒有回答,目光若有若無地向城門那處瞟了一眼,隨後只說道:
“林夫人今夜放心睡就可以。”
“哎!”林夫人聽南榮嫿這麼說,便放下心來,眉眼都帶著笑。
又走了幾步,離廂房近了,林夫人突然想起什麼來,突地頓了腳。
“對了,南榮姑娘,你這廂房與那老婆子的廂房捱得很近。那老婆子忒的不講究,自打搬進來,從不讓丫鬟進去廂房中打掃,在屋外頭都能聞到一股子臭味,”林夫人神色有些緊張,生怕那老婆子得罪了南榮嫿,“姑娘若是住著不舒坦,就再搬回正屋來,若是與我一屋不習慣,那我搬去與麟兒和嬤嬤一起住也是可以的。”
南榮嫿輕輕搖了搖頭,“不必了,我住在此處才方便。”
說完,繼續往廂房處走去。
林夫人一臉納悶,住在這方便?
沒琢磨明白南榮嫿的意思,也不好開口詢問,林夫人只得快步跟上了。
獨立的院子中有兩間廂房對立而建,院子不大,但打掃得很是乾淨。
獨獨有一股奇怪的酸臭味道在院中飄散,直讓人皺眉。
林夫人拿帕子捂著鼻子,眉頭緊皺道:
“待這老婆子走了,我得差人好好打掃打掃那屋,牆都恨不得刷下三層皮來!”
反觀南榮嫿依舊是一臉淡然,仿若聞不到這奇臭的氣味。
她只淡淡掃了一眼對面透著微弱亮光的窗戶,目光反倒在那處的房頂上停了又停。
林夫人順著南榮嫿的視線看去,此刻天已經黑透了,有細小的雪花開始飄落,屋頂上黑漆漆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但從南榮嫿的眼神來看,明顯那處是有什麼東西的。
一陣冷風驟起,林夫人打了個寒顫。
也分不清楚是凍的,還是被此刻的詭異氣氛給嚇的。
幸好不過片刻時間,南榮嫿便收回了目光,一句話沒說,向她暫住的廂房走去。
林夫人輕輕撥出一口氣,眼睛再不敢亂瞟,趕忙進屋將桌上的油燈點燃了。
房中佈置很是簡潔,但勝在乾淨。
被褥都換的新的。
“委屈南榮姑娘了,這房間小,光床榻、衣櫥和桌椅就擺的滿滿當當了,姑娘看看若有什麼需要我讓趙管家再添置。”
南榮嫿搖搖頭,“不必了,已經很好了。
她對這些本就不在意。
之前風餐露宿她也不皺眉頭的,更何況如今有暖和的屋子住。
林夫人忍不住又朝對面的廂房看了一眼,“奇怪,怎麼那老婆子竟如此安靜。”
她轉過頭來對南榮嫿說道:
“姑娘且將就住兩日,估摸老爺寄出去的信這會兒該到了老家了,等老家的人回了信兒,就讓這騙吃騙喝的老婆子滾出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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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說這都是什麼事兒?一個多年未見,一絲訊息都沒有的遠方親戚,突然寄了信來,寄就寄吧,還以為是不知怎的想起了這點血脈親人,過年寫個家書問候問候,沒成想…唉!”
京城往東南約莫幾百裡的潼寧莊,黑漆漆的山道上,有兩個男人各提著一盞燈籠,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正往山裡走著。
方才說話的是一個身穿灰色舊襖的年輕男人,他身形偏矮瘦,極淡的眉色讓他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