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動嗎?”
南榮嫿面色沉靜,一邊觀察著四周,一邊快速向傅詔問道。
傅詔試著動了動四肢,幸好他初入香燭鋪子時便屏住了呼吸,只吸入了一點點毒氣。
如今已過了許久,毒素也消散地差不多了,只剩腿腳有一點發麻。
他從榻上站起,輕晃了一下,但很快便站穩了。
“可以動,我們快跟上。”
說著,傅詔就要朝國師離去的方向追過去。
“等一下!”南榮嫿突然低喝出聲。
傅詔朝她看去,此時地宮頂部已經有磚石和泥土大塊大塊地掉落,然而南榮嫿一點也不著急。
她深深看了幾眼那些位置各異、朝向不同的厚重鐵門,片刻後朝國師離去方向相反的那扇鐵門而去。
“這邊!”
傅詔也不遲疑,跟在她身後出了地宮。
這處地道略微狹窄,有的地方需要彎腰才能通行,時而上行,時而向下。
地道中黑漆漆一片,南榮嫿絲毫不受影響,步伐極快,傅詔在她身後,一路盲行卻也沒有停下腳步。
約莫走了兩刻鐘,終於有一道狹窄的階梯出現。
二人一前一後登上階梯,不多時頭頂便出現了微暗的天色,已有幾顆明亮的星星掛在天幕。
南榮嫿和傅詔從一人寬的洞中出來,見竟是在一處荒涼的小巷中。
他們的身後是一堵破敗的磚土牆,這是一個死衚衕。
二人不約而同沿著小巷向前走去,見兩邊有幾間荒棄的茅草屋,看來這小巷已經沒有人來往了。
小巷不長,很快便到了巷口的轉角,見到斜對面那戶人家,南榮嫿恍然,竟是林府。
看來這處地道便是那老婆子挖來方便進出林府用的。
此時趙管事正蹲在林府前的臺階上,左望望右看看,似乎在等什麼人。
隨後他的視線不經意從南榮嫿身上劃過,又忽地轉了回來。
趙管事趕緊起身,朝南榮嫿走了過來,“南榮姑娘。”
他的神態有些拘謹,悄悄看了一眼南榮嫿身旁的傅詔,然後閉了嘴,一句話不再說。
傅詔面色微凝,他原本有些話想對南榮嫿說,可如今有旁人在此倒是不好開口了。
“南榮姑娘,”傅詔的視線從趙管事身上掃過,而後對南榮嫿說道,“今日,多謝了。”
南榮嫿只微微頷首,隨後對趙管事道:
“走吧。”
想來是林夫人有事尋她。
傅詔站在原地,看著南榮嫿離去的背影,心口微涼。
南榮嫿進林府後一路去了廂房。
果然,林夫人正在房外焦急地打著轉,見南榮嫿回來,臉上一剎那綻開了笑意。
她拍了拍胸脯道:
“南榮姑娘,你可回來了,從昨晚開始就不見你人影,也不見那老婆子,我這心啊,七上八下的!”
南榮嫿微微一笑,並不解釋,眼神向那老婆子住的廂房掃去。
“南榮姑娘,”林夫人也跟著南榮嫿的視線往裡看了一眼,眼神嫌棄道,“也不知怎麼的,從方才開始那處便有一股怪味飄出來,讓人直犯嘔,要不你今夜還是在主屋歇著吧,我搬去同嬤嬤和麟兒住。”
南榮嫿搖了搖頭,淡淡說道:
“不必了。”
林夫人還想再勸,這裡臭味瀰漫,哪能住人?
可沒想到,南榮嫿接著說道:
“欲害你之人已死,今夜我便搬走。”
“啊?”林夫人一臉訝異,“死了?”
“到底是誰要害我啊?”林夫人不是不信任南榮嫿,而是這速度著實讓她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