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中等身材,一身學子打扮,身穿圓領襴衫,頭戴方巾。
看上去只是一名普通的學子模樣,光是文相羽常去的茶社便一抓一大把。
他見南榮嫿不作聲,只來回地打量著他,神情變得有些緊張。
他磕磕絆絆開口道:
“聽聞南榮姑娘有…有異能,我近日被鬼纏身,實在無法,只得來尋姑娘幫助!”
南榮嫿神情淡漠,視線從這人身上挪開,狀似無意,目光在正廳處落了一瞬。
“你是誰?”
那人一愣,明明方才這宅子下人已經告知南榮嫿,說是吏部尚書的兒子在等她,為何還要如此問…
他見南榮嫿似乎面露不耐,趕緊回道:
“我…我乃吏部尚書郭庸的兒子郭鈺。”
可不料南榮嫿聽完,看都不看他一眼,抬步便往後院走,“若無誠心尋我,倒是不必來此,請走吧。”
話音剛落,正廳中突然傳出一陣掌聲,隨即一個身穿小廝服飾的男子從廳中走出。
這人雙手背後,高昂著頭,一身小廝衣服屬實與他不搭。
他臉上帶笑,但這笑卻讓人看著很不舒服,像是高高在上之人施捨的笑意。
從正廳出來,這人走到南榮嫿身邊,開口道:
“南榮姑娘果真有點本事,不過能辨認出我的小廝假扮我,也不是什麼難事,畢竟他那副畏畏縮縮的模樣,怎能跟本公子比!”
那學子打扮的小廝聽後,羞愧地低下了頭。
這一副傲慢嘴臉的人便是吏部尚書郭庸的外室子,郭鈺。
南榮嫿頓住了腳,眼睛往郭鈺那邊掃了兩眼,便知道了個大概。
郭鈺見她一副冷淡模樣,有些不悅,臉上的笑意收了起來。
想到眼前這女子的未婚夫婿沈臨鶴還在金吾獄中,前路未卜,也不知被折磨成什麼樣子。
郭鈺十分瞧不起,冷哼一聲道:
“傳言將你說的神乎其神,也不知道是不是你自己或者沈家放出來的訊息,若不是最近國師閉關,我的事定不會輪到你來管。”
“你若是想要用這種手段來誆騙別人,將沈臨鶴那個紈絝從金吾獄中撈出來,可是不容易啊,最後說不定他沒出來,你倒是先沒了命!”
南榮嫿並不看他,而是盯著他身邊的虛空之處,勾了勾唇道:
“放心,在我沒命之前,你會先沒命的。”
說完,她朝李嬸看了一眼,說道:
“李嬸,我們走。”
“啊…哦哦!”李嬸愣了一瞬,趕忙跟上了南榮嫿的腳步,越過一道月亮門,到後院去了。
南榮嫿走在石子小徑上,不停地打量四周。
這院中換了新的風燈,十幾步路便有一盞,此時雖是夜晚,但看起來倒頗有意境。
自從上次沈臨鶴命人重新修葺了院子,換了新的裝飾和物品,南榮嫿還未能好好地欣賞一下。
她閒庭信步,可身後的李嬸卻是緊蹙著眉頭,一臉擔憂,頻頻向後張望。
“姑娘,那…那可是尚書兒子,我們就這麼走了,是不是不好啊?”
南榮嫿閒散開口道:
“尚書兒子又如何,求人卻看不起人,害人卻理直氣壯。”
李嬸也甚是看不慣那人的嘴臉,可人家畢竟身份在那擺著,她還是越想越害怕。
“姑娘,萬一他追上來…”
南榮嫿嘴角漾起一抹淺笑,“放心,他此刻沒空追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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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鈺見南榮嫿撂下一句話便走了,一張臉氣得漲紅。
“這個女人,她不是知道我是尚書的兒子嗎,竟還敢如此無禮!”
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