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荒誕感湧上心頭。
沈臨鶴與擋在南榮嫿身前的燈籠大眼瞪小眼。
而更荒誕的是,那燈籠還開了口:
“沈臨鶴!你怎麼動手動腳的!”
沈臨鶴自知理虧,他也沒想到方才手竟比腦子快,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便行了孟浪之舉。
而明顯南榮嫿也怔住了,一瞬間竟沒有閃躲。
“我知你喜歡她,可你未經她的允許,不能碰她!”燈籠中稚嫩的聲音再次傳來,仿若氣急,如同一個小娃娃正扯著嗓子喊。
南榮嫿揉了揉額角,她這下切切實實感受到什麼叫做‘尷尬’,她的目光只凝著氣得發顫的燈籠,就是不想往沈臨鶴那瞟。
方才被沈臨鶴觸碰到的耳垂如同要燒起來一般,心臟也跳得從未有過的快。
南榮嫿皺了皺眉,只得默唸清心咒將這奇怪的感覺壓下去。
她剛要開口讓高岑莫要玩笑,沒想到聽到沈臨鶴輕笑一聲。
“對,我是喜歡南榮姑娘。”
沈臨鶴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竟讓南榮嫿一時愣了神。
她輕輕抬眸望向對面的男子,下一刻正對上一雙盛滿笑意的桃花樣眸子。
沈臨鶴思索了一下,柔聲道:
“方才是我不對,給南榮姑娘賠禮了。”
說完,他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物件,剛想上前遞給南榮嫿,卻見素白的燈籠還擋在二人中間。
高岑本就不討厭沈臨鶴,否則之前便不會讓他輕而易舉提起燈籠了。
只是今日見沈臨鶴唐突,他才忍不住出言斥責。
見沈臨鶴賠了禮,高岑冷哼一聲,轉了半圈讓到一邊去了。
那模樣倒真像是背過身去,不願再搭理他。
沈臨鶴見一個燈籠竟擺出一副傲嬌的樣子,失笑出聲。
他緩緩走到南榮嫿跟前,將手中物件遞給她,南榮嫿遲疑片刻,接了過來。
定睛一看,竟是一隻憨態可掬的琉璃貓兒。
陽光一照,貓兒渾身透亮。
“前幾日在街上一眼就相中了,只是沒機會給你,今日倒用來賠禮道歉了。”
南榮嫿一隻手托起貓兒,湊到眼前一看,唇角便忍不住勾了起來。
那貓兒身上有一道道的褐色虎斑紋,小短腿正邁著步子向前,眼睛成一條彎彎的細線,嘴角帶著狡黠的笑意。
這麼一看,神情竟有些像…沈臨鶴。
“少爺!少爺!”
忽地,來旺的喊叫聲伴隨著匆忙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打破了二人和諧的氣氛。
沈臨鶴嘴角一撇,心想怎麼每次關鍵時刻來旺總要摻和一腳!
他側目朝剛剛邁入院中的來旺瞅了一眼,沒好氣地問道:“何事這麼著急?”
來旺狠喘了兩口氣道:“丞相府的劉平總管,今早被人發現死在宮牆外了!死狀很是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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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的驗屍房內,樊公正眯著眼一寸寸觀察死者身上的細節。
“頸部有掐痕,骨頭碎裂,根據掐痕的形狀和腳部繃直的狀態,死者應是被人提起,腳離開地面。”
說完,他眼皮一撩,隨意掃了一眼沈臨鶴,問道:
“來說說,你發現了什麼?”
方才樊公驗屍時,沈臨鶴便一眨不眨地看著。
知樊公這是考校自己,他不敢怠慢,上前一步,又仔細觀察了一盞茶後才開口道:
“兇手應當與死者身高差不多,從脖頸處的指痕大小來看應是女子或者瘦弱的男子,不過指痕顏色很重,說明此人力氣極大,而且既然能把死者提起,兇手應當會武或者臂力驚人。”
沈臨鶴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