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謂的表情明顯一僵,他這才察覺出些許不對勁來。
可不等他有什麼反應,沈臨鶴猛地伸手一探,將他的手腕一扭,倏然間便將那匕首奪了過來。
這一呼一吸之間,二人的位置來了個對調。
沈臨鶴背靠房門將路堵得死死的,吳謂前進不得,後退不得,打又打不過,一下子變成了砧板上的肉。
沈臨鶴把玩著手中的匕首,剛開口說了個:
“你…”
卻見吳謂噗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他哀求道:
“公子…哦不,壯士!壯士行行好吧,我兄弟二人也是沒有別的出路了,才…才做起了這個勾當!我沒想要壯士的命啊,只是…只是想要點盤纏而已!”
如此見風使舵的模樣讓沈臨鶴無奈搖了搖頭,他故意將匕首對準了吳謂向前探了探,直把吳謂嚇了一哆嗦。
“你們兄弟二人配合得天衣無縫,看來往日沒少做這坑人錢財的事!”
沈臨鶴聲音壓低了些,威脅道:
“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你若不如實回答,這匕首可是不認主的!”
吳謂一聽,點頭如搗蒜,“壯士請問,我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沈臨鶴的視線在房中搜尋起來,看到一張木床邊上掛著一個水囊。
他將水囊拿過來,隨後擰開蓋子,蹲下身用手指蘸著水竟在地上寫起了字。
寫完朝吳謂勾了勾手。
吳謂一臉懵,呆呆地蹲下身湊近了去看。
只見地上寫著四個字:
不要出聲。
吳謂不知所以,但還是乖乖地點了點頭。
沈臨鶴又繼續寫道:
你自昨夜入了這酒樓,可有覺得異樣之處?
吳謂一臉納悶,不過倒也認真回憶起來。
片刻後,他眸光一閃,似是想起了什麼,於是拿過水囊,也開始蘸著水在地上寫字:
我睡眠一直很淺,稍有動靜便醒。昨晚睡著後,我隱約聽見窗外有磨刀的聲音,還有女子的哭聲,我心裡瘮得慌,想要起身叫我阿兄,但卻怎麼都醒不了!
早上醒來,只覺得渾身疲累,還以為是趕路太過勞累,晚上便做了駭人的夢。可沒想到我將昨晚的夢說與阿兄聽,他竟也做了同樣的夢!
寫完這些,吳謂睜著他那雙三角眼,小心翼翼地看著沈臨鶴。
卻見沈臨鶴似是走了神,連匕首都隨意放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吳謂略一琢磨,趁沈臨鶴不注意,忽地起身就要去拿匕首。
可不料下一刻後脖子一陣劇痛,一頭栽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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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樓大堂中,沈臨鶴遲遲不出現,吳所以為面前的年輕姑娘定會著急。
沒想到她竟一派氣定神閒,一口一口吃著盤子裡的菜,直到把菜吃了個精光,這才放下了筷子。
吳所不知該感嘆這姑娘的飯量,還是她的鎮定。
又打量了眼前的姑娘一會兒,他忽然明白了——
這姑娘定是個腦子不靈光的!
聽方才那公子的意思,這姑娘家境應是一等一的好,竟願意跟著這樣一個傻小子私奔,而且看這舉止與正常的姑娘一點兒也不一樣,所以一定是個傻的!
他摸了摸下巴,有了主意。
端起茶壺給對面的姑娘倒了碗茶,然後面帶笑意道:
“姑娘應該是大戶人家出身吧,平日裡肯定打扮得不像今日這般素淨,金銀首飾該是不少吧!”
姑娘家都愛美,即便是私奔,幾個金釵肯定是帶著的!
南榮嫿將目光從門外的老太婆身上移開,看向吳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