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國遺址下的龐大地宮中,一處四面牆壁燃著燈燭的宮殿裡,東平寒月看著跪拜在身前的沈臨綺,緩緩開口道:
“你那智勇雙全的弟弟來了,怎麼,你不去見見嗎?”
沈臨綺的頭貼在冰涼的石磚上,她低聲回道:
“徒兒早已離開沈家,以紫華的身份過活,在徒兒的心中,他已經不是我的弟弟了。”
“哦?”東平寒月冷冷道,“可當初你同意與我互換身體,而且聽候我的調遣,不就是為了重振沈家,讓沈家不屈於李氏皇族之下嗎?”
她朝沈臨綺走近了幾步,停在沈臨綺的手邊,“你為沈家甘願做那麼多違心之事,聽從我的命令殺了那麼多人,如今卻又不認沈臨鶴這個弟弟了?”
沈臨綺依舊恭恭敬敬趴跪在地上,她聲音平靜,找不出一絲破綻:
“那是許久之前的想法了,那時徒兒太年輕,不懂事,如今這麼多年已經過去,即便再深的感情也已經淡漠,徒兒已經將沈家人視為陌路人了。”
說完,她抬起頭來望向東平寒月,目光堅定道:
“徒兒如今,只求師父幫徒兒一件事,那就是…殺了李仁平!”
東平寒月目光了然。
她看了沈臨綺一眼,忽而嘴角勾了一下。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的恨意依舊沒變。不過,那件事也與我有關,那日是我讓你去的永德宮密室,你是否連我也恨上了?”
沈臨綺一臉驚慌,忙搖了搖頭,復又伏下身去。
“徒兒怎麼會恨師父?始作俑者是李仁平那個畜生!徒兒這麼多年,只一心想把他碎屍萬段!”
東平寒月輕哼一聲,轉過身朝殿中上首的主座而去。
“放心,我答應你的事定然會做到,”東平寒月在主座上坐下,昂頭看向沈臨綺,“這麼多年李仁平那個傢伙躲在皇宮中不出來,他有真龍保護,我也無法對他下手,不過…”
東平寒月嗤笑一聲,繼續說道:
“他對他那條小命珍惜的很,如今大慶國,思來想去也只有神主能救他了,所以…你的機會來了!”
沈臨綺眸光一亮,“所以,那個畜生要去太郯山找神主?他只要從皇宮中出來,我便可以殺了他!”
沈臨綺對東平寒月又深深拜了下去,“徒兒多謝師父!”
東平寒月將手中的拂塵搭在主座的扶手上,她的嘴角下垂,表情高傲道:
“不過你也別高興的太早,他畢竟還是大慶國的聖上,到時身邊守衛註定不少,再加上又是在太郯山動手,須得看神主臉色,所以能不能成,還不一定呢!”
沈臨綺點點頭,回道:
“徒兒明白。”
東平寒月還待開口交待什麼,卻聽一旁的偏殿中有‘轟轟’的響聲傳來。
她面色一變,趕忙起身快步向偏殿而去。
偏殿十分空曠,只有中央立著一塊半人高的方形石頭。
一個青銅鼎穩穩當當地放置在石頭上。
青銅鼎不大,只有兩尺見方。
此刻正有源源不斷的鬼氣怨氣向鼎中流入。
沈臨綺跟在東平寒月身後也入了偏殿,見到青銅鼎中除了灰白色的能量,竟還有其他讓人一眼見了便望而生畏的力量。
沈臨綺心頭一顫,低低問道:
“這擎蒼鼎不是吸收鬼氣怨氣嗎,怎麼裡面還有其他能量?”
東平寒月擰著眉,她面對那擎蒼鼎中的能量,敬畏之意竟在心中油然而生。
她趕緊揮動拂塵,朝擎蒼鼎的上方掃過,隨後目光直直盯著鼎中那些非鬼氣非怨氣的能量,片刻後竟是目露驚喜之色,說道:
“竟是南榮嫿的氣息!這鼎竟能吸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