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尚書郭庸的贓濫案子在京城中掀起軒然大波。
同時,朝中牽扯到的官員無數。
光御史臺上奏的摺子上就密密麻麻寫滿了人名和罪狀,奏摺足有三尺長。
一時間與郭庸有過往來的官員,人人自危。
太子李赫全未曾料到一個贓濫案子會引起如此大風波。
原本在郭庸家搜查出的金子填了國庫時,他心中甚喜。
可沒等過去兩日,他便在早朝時收到了如此一份‘大禮’。
涉及贓濫之罪的官員中,竟多為太子一黨。
可偏偏人證物證俱在,就連郭庸都親口承認了,李赫全再想替他們遮掩,也沒了辦法。
朝堂上他忍怒未發,可下了朝,卻將東宮寢殿裡的東西,砸了個稀爛。
郭庸被判了五日後斬首,傳言他在獄中一直唸叨著要見一個人。
那人是個年輕女子,聽聞那女子先是尋到了郭家失蹤的外室子,後又幫御史臺找到了郭庸藏起的金子。
甚至還有人說那女子是精怪化身。
更有甚者,言之鑿鑿,說夜晚與那女子打過照面。
那女子一副奇醜無比的模樣,不敢以真容示人,於是畫了皮披在身上,扮做嬌俏的美人。
只有夜深人靜之時,才會將皮脫下,曬曬月光。
以此為藍本的各種戲目、話本也應運而生,很受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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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嘖,這說書先生的口才了得啊!”
京中一處茶館內,一樓已坐滿了人。
臺上說書先生正繪聲繪色講述著無鹽精怪女的奇聞軼事。
二樓一個雅間內,縉國五皇子梁牧正趴在欄杆上,聽得入迷,連聲讚歎。
“臨鶴兄長,那個叫…叫郭什麼的,他藏的金子到底是被誰找到的啊?”
梁牧一臉好奇,回頭看向正悠哉喝茶的沈臨鶴。
沈臨鶴朝一樓那處抬了抬下巴,漫不經心道:
“這不說了嗎,精怪。”
梁牧翻了個白眼,顯然不信。
他不再問沈臨鶴,因他清楚,臨鶴兄長若有什麼不想告知的,必定怎麼都問不出來。
說書先生一段故事講完,下了臺。
大堂中討論聲頓時熱鬧起來。
“哎,你們說精怪這事到底是真是假啊?”
“假的吧,這世上哪有什麼精怪!”
“這位老兄,你可別不信,莫非你忘了之前的…無頭屍案和初一那天的新年祈福?”
“對對,還有那麼多人到現在還沒醒呢!”
“看來精怪這事,是真的啊!這精怪這麼有本事,不知會不會出來害人啊!”
……
梁牧聽了幾句覺得越說越離譜,便轉身走回了桌旁。
他胳膊肘撐在桌子上,手託著腮,一副哀愁模樣。
沈臨鶴見了,好笑道:
“我們五皇子還有憂慮的時候?”
“唉!”梁牧眉頭皺得更緊了,“我倒真想見見這位高人啊!”
沈臨鶴挑了挑眉,放下手中茶杯,頗有興致問道:
“五皇子為何想見她?”
梁牧放下託著腮的手,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看向沈臨鶴。
“我想讓這位高人為我尋找上次與臨鶴兄長提到的那位女子,那女子到現在也未至鴻臚客館尋我,兄長你說,她是不是…”
梁牧說到這,便停了。
沈臨鶴見梁牧傷心的模樣,正想安慰他,人家姑娘看不上他是很正常的事,情之一字,說不準吶,即便他是皇子也一樣!
可下一刻,梁牧幽幽地看向沈臨鶴,眼中竟有了些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