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章玉十分驚喜藺宜能說出這番話來。
他面帶笑意,頻頻點頭。
看向沈臨鶴與南榮嫿的目光中又多了幾分感激。
隴州地處偏僻,不似京城那般繁華,百姓生活也困苦些。
沒有官員願意來隴州任職,這麼多年,被調任來此的官員也只是將隴州當跳板,為了升官罷了,沒兩三年便又調走了。
深耕於此的官員寥寥無幾,這也是廖司馬和畢章玉的心病。
藺宜雖年輕有些莽撞,但他身手不錯,腦子也好使,對隴州各地更是熟悉,假以時日定是隴州府的一把好手!
沈臨鶴、南榮嫿與幾人道過別後,上了馬車。
藺宜猶豫幾番還是在馬車出發前,喊了聲“南榮姑娘”。
馬車簾掀開,露出南榮嫿一張昳麗的臉。
藺宜輕咳一聲,鼓足勇氣走到馬車近前說道:
“我三生有幸能認識姑娘,姑娘如天上月,令人…心生嚮往。
不過我知道自己就是那地上的狗尾巴草,與姑娘雲泥有別,唯願姑娘此後盡是大路坦途…”
說到這,藺宜掃了馬車內的沈臨鶴一眼,補充道:
“美滿幸福…”
南榮嫿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真心說道:
“多謝。”
車簾落下,車軲轆轉動起來。
馬車越來越遠,藺宜遙遙望了許久,不曾挪開視線。
小八走過來,一下子將胳膊搭上了藺宜的肩膀,嘆了口氣道:
“都說年輕時不能遇見太驚豔的人,藺哥你這遇見的…何止驚豔啊!”
藺宜朝他瞥了一眼,“什麼意思?”
小四和小七也湊了過來。
“你以後娶媳婦要是都拿來跟南榮姑娘比一比,你怕是要打一輩子光棍了!”
“你們!”藺宜佯裝惱怒的模樣,作勢要打他們三人。
三人連忙往畢章玉身後躲藏。
一時歡聲笑語一片。
金烏快要西沉,在萬海坡上灑下一片暖橘色的光。
耀眼的人從生命中經過,即便短暫,但願此後每每想起,眼角眉梢都能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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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一路疾行。
其實天色將晚並不適合趕路,然而事急從權,還是需儘早趕回京城。
馬車內沈臨鶴與南榮嫿二人並排而坐,車內沒有掌燈,有些昏暗。
沈臨鶴側頭,在南榮嫿眉間凝了凝眸,開口問道:
“這蓮花印記還在,難道那血珠子還在你身體中?”
南榮嫿輕輕觸碰了一下額頭,若非沈臨鶴說,她還以為那印記已經沒有了。
“那血珠子中包裹的應是紅蓮業火之力,那業火之力已在萬海坡中消耗殆盡了,只餘下這個印記,起不了什麼作用。”
沈臨鶴點點頭,放下心來。
他看了看南榮嫿靜靜置於膝上的手,手指白皙如玉,沒有佩戴任何飾品。
京中女子喜好戴各種時興的飾物,手指上要戴金的、銀的或是玳瑁的戒指。
指甲也是留得細長,再用蔻丹塗成鮮豔的紅色。
捻個帕子,小手指也得微微翹起,將那抹紅遞到人的眼前。
而南榮嫿的指甲卻是修剪規整,粉粉的顏色有少女的幾分可愛意味。
沈臨鶴的手動得比腦子快,待反應過來時已將這雙瑩白的手握在了掌中。
握住了,就不想鬆開。
唇邊溢位一聲輕笑,惹得南榮嫿側眸看他。
沈臨鶴裝模作樣喟嘆一聲道:
“出門一趟便讓別的男子動了心,看來我得趕緊把你娶進門,好生看著守著,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