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子…?
南榮嫿緩緩抬頭看向沈臨鶴,“這字條…”
“是耶律祈所寫,”沈臨鶴將水囊放到一邊,“先前我的人攔下過耶律祈的信件,這是他的字跡無疑。”
他將車簾撩開一條縫,冷風竄進來,心頭的燥意才消了一些。
南榮嫿的視線從字條上挪開,皺著眉想了半晌也沒想明白。
“耶律祈明明讓邊朋放棄梁粟,為何邊朋沒有聽從,即便遇到你,依舊想要冒險一試呢?”
沈臨鶴靠在馬車壁上,眼睛微微彎著,看向一臉認真的南榮嫿。
他忍不住伸手將南榮嫿的手又拉了過來,握在自己的手心中,揉捏她纖細的手指。
“要麼邊朋自己覺得梁粟還是有用的,要麼…他不放心那個叫窈蝶的人。”
南榮嫿腦子裡想著事,一隻手任沈臨鶴把玩。
她思索了一會兒沈臨鶴所說的話,認可地點了點頭,“就是不知這窈蝶是何人,能讓耶律祈如此信任她,畢竟是一國玉璽,梁牧他們定當藏得極為隱秘,為何如此肯定說唾手可得?”
南榮嫿目露詢問,看向沈臨鶴。
沈臨鶴緩緩搖了搖頭,“從未聽說過此號人物,不過這人既已入大慶國,我們須得趕快回京了。”
南榮嫿贊同地點點頭。
而後她輕輕敲了敲一旁的燈籠,說道:
“出來幹活吧。”
燈籠猛地一晃,似乎打了個瞌睡剛剛醒來。
隨即小鬼們一個個從燈籠中飛出,伸了個懶腰後,直接穿過馬車壁,飛去了外面。
商隊最中間的馬車,扈從正一臉愁容地駕著車。
自從覺得南榮嫿是妖鬼之後,他緊蹙的眉頭就沒鬆開過,生怕沈臨鶴和南榮嫿要將他們帶到深山老林裡吸血剝皮。
他的目光警惕,時不時打量四周,還好馬車一直在官道上行走。
聽到身後車廂中有細微動靜,扈從知道自家太子還醒著,或許也在為前路擔憂。
他猶豫了一瞬,想要再勸一勸。
可沒想到下一刻馬車竟然加快速度向前奔跑起來。
扈從一個沒注意,差點栽進車廂裡。
他趕忙扶著馬車壁坐穩,探身看了看前後的馬車,發現都加了速。
連馬兒的蹄子都快掄得冒煙了。
他哆哆嗦嗦向身後車廂中人說道:
“太子,這…這…”
車廂內傳來梁粟壓低了的聲音:
“好好駕車,莫管其他。”
-
就這樣,一路馬累換馬,人累休息,車一刻也不停地到了京城。
此時正值辰時,陽光明媚。
扈從看到京城高大的城門時,激動得眼淚都要流出來。
“真的是大慶國的京城!他們沒有騙我們!”
一路的顛簸讓他眼前都冒了金星,腹中不停翻湧,可見到‘京城’二字,一想到等會兒就能見到五皇子,心頭的喜悅竟硬生生將這些不適感壓了下去。
其他的護衛也都在抹著眼淚。
他們這一路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三十多個人將太子從耶律祈手中偷出來,到了這裡只餘五人,且人人身上都掛了彩。
他們曾經無數次以為要死在路上了,可沒想到峰迴路轉,竟能遇到沈臨鶴,竟能到了大慶國京城!
“公子!”他們激動地圍在梁粟的馬車旁,“我們等會便要進城了!公子,我們安全了!”
馬車中的梁粟噙著笑,他已經聽到了馬車外逐漸熱鬧的聲音,此刻馬車應是在排隊入城。
聽到有初次入京的行人感嘆城樓的高大雄偉,梁粟從未出使過大慶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