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清涼,月光如洗。
葦畫提議一起出去走走,賞賞月色。擎勝和染墨欣然應允。
擎勝走在中間,個頭超出她二人許多。月影下呈現出一個山字。
葦畫礙於女兒身,不得不與擎勝保持著距離。便不停地找話題與他攀談。
她問起擎勝可否有兄弟姐妹。擎勝答,他上面有一個兄長,還有兩個妹妹。
葦畫扭扭捏捏地想探問之前問過染墨的那個問題。可實在張不開口。便把目光隔著擎勝投向染墨。
染墨明白其意。本不想理會,又一想古時做派如此,便大方替葦畫問了,“有人想了解一下,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子?”
擎勝腳步一頓。葦畫在一旁暗察。
既然染墨問起,又與她姐弟不見外,擎勝便磕絆著說道:“我家裡管得比較嚴,尚未考慮這方面。要說起來,我所向往的女子,自是溫柔善良,有正氣……”
染墨噗嗤一笑。葦畫也狐疑,這是所喜女子的標準?
擎勝知道說得欠佳,遂踢皮球轉問道:“不知染墨喜歡的是怎樣的女子?”
染墨一下不知如何回答。略轉腦筋後說:“我沒什麼標準。大體喜歡兩種風格的。一是芯兒那種善良可愛的,一是胡姑娘那種有才華又有情趣的。”
聽聞這二人,擎勝臉上現出點難以捉摸的表情。
葦畫插嘴道:“你們只論女子,若說起女兒家認為好的,當是那種溫柔體貼,懂得疼人顧家的男兒,容貌身材倒在其次,有趣點就行。”說完深深瞥了一眼擎勝。
染墨暗笑道,那是因為你眼前這個人已然是容貌身材俱佳,不需要刻意再提,若是個胖頭陀樣兒站你面前,怕是緊著要趕人家走呢。
她不由想起前世那位姐夫來。也是個悶性子,和葦畫過著平平淡淡的日子。只是實在無趣了些,葦畫平日裡給他講個笑話,都讓他嫌煩。搞得染墨都覺得往後嫁人可得嫁個懂情趣、有幽默感的。
見擎勝沒吱聲,染墨問他:“對了,你想不想知道上次胡姑娘提到的紅公子和白公子是什麼意思?”
擎勝神色一振。葦畫也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兒。
染墨給他們解讀道,這紅白公子也好,白紅女子也罷,乃是一種隱喻和對映,大意是指世間男女擇偶時,往往多方權衡而難以取捨,甚或索求太多。
既想要個模樣好瀟灑的,又想要個會疼人、能踏實過日子的,既看重此人姿質優秀,又捨不得那人家境優渥。到頭來總是慾求不滿期期艾艾,最可悲的是二者皆錯過,空留餘恨過殘生。
那二人聽得入神。雖都是未涉情場之人,但內心所思難免偶有狂放之時,簡直被染墨說中。這倒給他們提了個醒,凡事不可過度索求或做不切實打望。
擎勝朝染墨一抱拳,讚道:“受教了!染墨真是頗具才情啊。”
葦畫難得沒表示出不屑,而是暗自點頭,似更堅定了瞅準了就不要猶豫錯過的念頭。
染墨想起一事,問葦畫:“昨日遇到胖丫,看她神情像是有什麼好事,你可知曉?”
葦畫稍一轉睛說道:“她呀,真是有點不學好呢。說是跟那個馬生對上眼了。”
染墨聞聽一驚,脫口道:“就是之前我遇到的那個……”想到擎勝還在一旁,止住話頭。葦畫會意地點點頭。
幾人各想著些心事。又繼續往前遛了遛。
忽然,染墨感覺擎勝老往他身邊靠。頓然有點來氣,葦畫還在呢,哪能當她面跟自己表現過密。
她正想躲開,順勢往擎勝那邊看了一眼。才發覺,並非擎勝有意靠近,而是葦畫在那邊有意無意地往擎勝身邊湊。他才不得不往她這邊移。
染墨心生不悅,這葦畫總說別人沒個端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