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即將入睡之際,忽聽得窗外傳來一聲貓叫。就見一隻花貓站在鄰近屋簷上,時而搖著尾巴,時而朝這邊瞄兩眼。淡淡的月光下,兩隻貓眼閃動著精光。
染墨心想,這不會就是白天見到的那隻狸花貓吧。她隱隱感覺,自己和這隻貓之間像是有某種淵源和資訊要傳遞。難不成真能從那樁案子裡查出些隱情?
擎勝見她蹙眉,只道是貓兒影響了她入眠,遂把她的頭又往胸前靠了靠。不一會兒,兩人便進入夢鄉。
待第二日醒來,已是天光大亮。兩人起床洗漱後,去樓下吃了早飯。商議著今日再去那戶人家看看。
這時,外面走進一個差役模樣的人。看到他倆後過來施禮,說知縣老爺請他們去縣衙一趟,事情有新發現。
兩人隨那差役到了縣衙。知縣在縣署接待了他們,並告知派出的探查人員今早回報,說鎮西那家藥鋪查出半月前這朱氏家兒媳的確在他們那裡買過砒霜。
得此訊息,縣衙當即派人前去拘傳那兒媳。她哭哭啼啼說冤枉,並讓婆婆作證清白。婆婆卻閉口不言。
待審問後,兒媳說買砒霜不假,但那只是用來毒老鼠的,斷不會拿來害自家丈夫她還說婆婆也知曉此事,卻出於氣惱不肯出來為她作證。
衙裡又去傳那婆婆到堂對質。婆婆只說自己年邁昏聵記不得了,砒霜是兒媳買的,她想用來做壞事誰也攔不住。
知縣此番找擎勝染墨過來,便是讓幫著想些法子看能不能進一步套出真情由。染墨聽後,跟知縣提出想單獨見見那婆婆。
知縣應允,帶著他二人來到一處較偏的廂房,門口有人把守。知縣令開啟房門,內裡一老婦坐在椅子上發呆。見知縣等人進來,又撲過來哭著求大人做主,為她兒申冤。
知縣安慰了幾句,告知她這二位是衙裡請來的幕友,幫忙一起查案的。你需仔細聽取他們的問話並做如實回答。老婦看了他二人一眼,微點點頭。
知縣暫且在外面聽信兒。染墨請老婦重坐回座上,先是表達了對她喪子之痛的體恤之情。
老婦垂淚不語。染墨接著問道:“假如你兒真是被人所害,你是否願意讓真兇伏法?”
老婦抬頭道:“這還用問?我自是期望將兇手處決,替我兒報仇!”“當孃的心我們都能理解。那麼你希望看到真兇逃遁而他人代過,或者放走其中一個真兇嗎?”
老婦有點迷茫地看看她。染墨繼續道:“你兒媳雖平日裡與丈夫有所不睦,但若是走到殺夫那一步,斷然是夫妻極度仇視而下定決心或可為之。你回想一下,他們的關係有到那一步嗎?”
老婦沉默片刻,搖搖頭,卻又說:“那婦人若是心比針尖小,丁點大的事就肯下狠手,也未可知。”
染墨略一笑道:“你老也說了,那婦人若是心小,說明你對此也不十分確定。兒媳平日待你如何,你自當看在眼裡。即使有小過,若被無端扣上殺人罪名,也是莫大的冤屈,任誰都難以心安。”
老婦低頭不語。染墨正色道:“眼下你須向衙門如實稟告,方好採取下一步行動。亦可感化你那兒媳。你婆媳關係並未封凍,若能透露出些隱情來,對於查案乃至替你兒尋個公道都大有益處。你老可要斟酌好了啊。”
老婦此時已欲哭無淚。長嘆口氣道:“不瞞這位小官兒,我如今還在氣頭上,未能說些實話。那兒媳早前買砒霜的確是告知於我的。
我只為我孩兒中毒身亡難過,便恨不得將毒殺之事任由她說不清方才解恨。眼下想想,卻也有失偏狹了。”
染墨吁了口氣,這個問題算搞明白了,接下來再尋找突破口。擎勝在一旁向她露出讚許的微笑。
染墨又問起,她兒媳平素可有舉止異常之處或與何人走得較近。老婦只說這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