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馬車一前一後駛出了棒子鎮。待到一個山坳處停下來,檢視周圍並無異常,幾人紛紛下了馬車。
相互問候安撫,並讚歎了馬車伕的忠於職守。馬車伕憨憨地笑著,只說大家安好就好。
大家都挺關心葦畫這段時間的境況。可有些事也不太好細問。葦畫對大家多番表達謝意後,簡單訴說了此次遭遇的來龍去脈。
上個月,她去小月城聯絡布匹生意。偶遇那個馬生。馬生得知她來意,對此也頗感興趣。又說他認識幾位商人,可以幫助擴大售賣渠道。
她一聽很高興。便和馬生一道去拜訪商人。並約好事成後給他分些紅利。
待與商人接觸後,才發現馬生誇大其詞。幾名商人要麼是小本生意,買不了多少布料,要麼並不主營布匹,只是給家裡買著穿穿。不過也做成了一兩個小單。
可沒想到,給馬生分紅時,馬生要得太多,葦畫覺得給他個保底就不錯了。兩人為此產生矛盾。
再後來,馬生可能是覬覦她身上帶著的貨款較大,竟見財起意,在茶水中下了藥。她昏昏沉沉被帶到那個烏蛇院,身上錢財沒了不說,還差點遭大難。
說到這,葦畫哽咽著要哭出來。眾人忙安慰她。又罵那馬生心腸狠毒貪得無厭。
只是也不乏間雜一絲疑惑,那馬生也是相熟之人,葦畫賣布錢亦不會有多少,他為何為這點小利就做出如此齷齪勾當?
幾人只是閃過一絲念頭,並無人發問或過於關注。作為對葦畫知根知底的染墨,還是勾起了一些往事記憶。
葦畫那一世做糧油生意時,雖經營得不錯,卻也因為錢財分紅問題,跟前來幫忙的小叔小姑子鬧得很不愉快。
除了生意上,親戚間也曾出現過齟齬。染墨聽說過一件事。那年舅舅家兒子結婚時,舅媽請葦畫過去幫忙收取並管理賓客們送來的禮金。這算是莫大的信任了。
哪知回頭就出了問題。婚宴結束後,舅媽說禮金數不對,她明明看見葦畫將一捆綁好的大概五六千元的禮金放在禮盒裡,可後來算賬卻不見了這部分現金。
舅媽明顯對葦畫產生了懷疑,覺得可能是她私吞了這筆錢。葦畫則大呼冤枉,堅稱全部款項都已交給舅舅家。
其他人也難以判斷真假,但這件事卻在親戚們中傳開了。說什麼的都有。
染墨和葦畫去姨媽家玩時,姨媽有意無意地提起了這件事。葦畫漲紅著臉欲辯解,染墨怕她尷尬,忙岔開話題談別的事了。
染墨也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但她有一點是明確的,那就是任何時候都不要利用他人對自己的信任去幹一些不道德的事,不然真的是太沒品了。
眼下,她也不想跟葦畫去揪扯這次拐賣事件的原由,她能平平安安歸來就好。
這時,阿依麗瞅著葦畫關切地問道:“那個老光棍沒有對你怎麼樣吧?”
大家一聽豎起了耳朵。剛才就挺關心這個,只是沒人敢開口問。倒是阿依麗這個爽直的女子開問了。
她身旁的擎勝朝她深深看了一眼,又趕緊低下頭。
葦畫長吁口氣道:“這次還多虧了他。他真是個好人呢!”接著娓娓道來。
那個老光棍,也就是李生,本是個書生,卻一直未考中,家中父母亦先後去世。
後來學著做起賣菜籽油的生意。卻不善經營,勉強餬口而已。偌大的年齡了,也沒能說上一門親。
他不知怎麼生出個想法,欲在青樓煙花之地尋一談得來的女子即可,不求能日日相伴,只需時而在一起表達一下情意即可。
他便偶爾去那烏蛇院逛逛,礙於囊中羞澀,且不願將自己真陷入這種泥潭之中,故只是叫個姑娘喝喝茶聽聽曲,看有無心意相投之人。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