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姐也脫了純白的羊毛大衣,笑說:“呦,小范總這是哪裡話。我三番幾次請你來坐坐,你都說不來,沒空。”
“現在倒怪我了。”
陳小秋在旁邊聽著,讓服務員把咖啡送過去。
她來“對白”時間久了,對芸姐更加了解後,她本能排斥芸姐。
芸姐絕非善類。只是芸姐從來不打她的主意,她只管做好她的本職工作,倒從來沒有紕漏和差錯。
今天……
陳小秋沒有去湊芸姐和范曄的熱鬧,范曄坐下喝了半杯咖啡,芸姐也沒有主動讓陳小秋過來。
好一會兒,范曄眼神總往陳小秋那邊瞟。
芸姐揶揄的笑,神色坦然的喊正在收拾咖啡機的陳小秋過來。
陳小秋走到芸姐身邊,淺帶微笑:“芸姐。”
“介紹你認識一下,這是小范總,咱們江城數一數二的范家少爺。”
芸姐從頭到尾噙著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她這樣介紹的意思很明顯,是要陳小秋看臉色懂規矩,至少不能得罪范曄這樣的客人。
陳小秋本來也不想得罪,但她也不想討好誰。
說到天,甜品師只是一個工作,她犯不著為個工作討好誰。
小時候蒲立德總告訴小秋,不管在什麼人面前,永遠不要露怯,更不要曲意逢迎,蒲家的人生來就要有幾根硬骨頭。
你沒有硬骨頭,就容易被人看輕,隨意踐踏。
陳小秋越長大越覺得蒲立德小時候教她的那些話,那些事,夠她用一輩子。她看著范曄,臉上還是掛著淺笑,笑意和芸姐不一樣,她的笑很純粹,就是對客人的禮貌性微笑。
帶著疏離和客氣。
“小范總好。”
范曄笑看陳小秋:“你好。”
“叫什麼來著?”
芸姐本來就還沒有介紹陳小秋,她順著范曄的話說:“叫小秋,陳小秋。”
“她可是你米蘭姐的得意門生,我們對白現在的店長。”
“哦。”
“米蘭姐的高徒,難怪。”
那個心高氣傲整天用鼻孔看人的米蘭,范曄覺得好笑。米家的情況他也不是不知道,米蘭要不是被米家那些不要臉的族親逼得棄了公司,怎麼會放著好好的家業不要,出來自己做培訓學校,開店賣甜品。
聽說,最近米蘭還拉了投資搞女性時裝。
范曄自認他不是什麼端正樣子的人,更別說是和芸姐打交道,對芸姐手下的女孩子他向來是喜歡開玩笑。
今天芸姐特意提了米蘭,他猜出芸姐的意思,讓他收斂些。
免得惹了米蘭那個暴脾氣。
但范曄偏偏不吃這一套,他就是要惹了惹米蘭的人,他倒要看看米蘭難道還能吃了他不成?
范曄桃花眼一動,喊陳小秋坐,“奇了怪了,這個妹妹我總覺得哪裡見過,似曾相識……”
芸姐忍不住哈哈大笑,沒有形象的笑得前俯後仰。
范曄的臉色微變。
芸姐絲毫不怕,她看著范曄的桃花眼說:“小范總啊小范總,你見了誰都是妹妹。”
“什麼似曾相識,你一來就說這些,也不怕把我們小秋嚇著。”
芸姐面上笑著,心裡卻忍不住冷嘲:范曄啊范曄,你以為你是誰,紅樓夢裡的寶二爺嗎?
范曄和芸姐其實有很深的過節,芸姐早兩年就想從范曄手裡拿一部分採砂船的活。范家家大業大,江上採砂出身,前幾十年趕上房產熱,范家抄底了江城大部分的地皮,靠著自己的沙、幾乎一手包攬下來整個江城建築行業。
鋼材、水泥、紅磚到處都是范家的公司。
芸姐看著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