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店裡出來，湯姐姐瞅著林又言，又看看他手裡的小袋子，問：“什麼東西？”

“剛剛那小女生誰啊？”

在湯姐姐眼裡林又言真的算是難得的老實了，她只是有點奇怪怎麼會有小女生給林又言送東西。

林又言哦一聲說：“是春城賣水果的，之前送你的禮品箱就是她家買的。”

“真沒什麼關係。”

兩人不緊不慢往前走了幾步，到了拐角僻靜的地方，湯姐姐一把搶了林又言手裡袋子，把東西抖落出來。

一個新年快樂的紅包，一個手串。

看見地上的東西湯姐姐氣得臉都青了，紅包裡還有兩百塊錢現金，手串的介面處有鋼章是春城金店的東西。

更可笑的是這個金店的東西林又言追她的時候也送過她，一對金耳環，一條金項鍊。

湯姐姐把東西砸在林又言臉上，咬牙切齒罵他：“你還撒謊。”

“真不要臉！”

湯姐姐的高跟鞋踩得噠噠噠直響，林又言反應過來湯姐姐罵他的話裡有話，好像是把他當成什麼樣的壞人了一樣。這次湯姐姐和他複合，兩個人是奔著結婚去的。

林又言本能的覺得自己應該要解釋一下，至少為自己的名譽解釋一下。

林又言追上去，湯姐姐口不擇言的罵：“那女孩什麼人啊，你就送錢送東西？”

“現在的小姑娘騙錢都騙到大叔手裡來了嗎？”

林又言臉黑了，把湯姐姐扔在地上的東西一樣一樣撿起來，他說：“你罵我可以。”

“但別侮辱別人。”

“人家確實只是賣蘋果的，東西是我自己上趕著要送的。”

湯姐姐氣急，脫口而出：“罵怎麼了？我就要罵，她敢……”

“你！”

林又言把給湯姐姐買的衣服和花一股腦塞進路邊的垃圾桶裡，他不會和人吵架更不想在大馬路上和湯姐姐吵架。

原來他以為他喜歡湯姐姐，湯姐姐主動調回來，還跟他說為了他和家裡對抗，不管家裡再說不喜歡。

她都願意和林又言一起面對。

湯姐姐兜兜轉轉離開一陣，反倒看清了自己的內心，林又言是個好男人，她不想錯過。

林又言說不感動是假的，可重新在一起後，林又言才發現很多事情一旦繞過一個彎，轉角再遇見就再也不是從前那般。

從前，他真的一心一意想和湯姐姐在一起，甚至都考慮到結婚，考慮到生子。

現在，他心不在焉，進一步就想退一步。

就算是吵架，林又言都遊魂一樣，他把東西扔完轉頭就走，全然不顧身後都氣哭了的湯姐姐。

林又言覺得湯姐姐太過分了。

再怎麼樣，都不該在大街上罵人。

湯姐姐覺得林又言太過分，她都哭了林又言居然視若無睹，她再也忍不住衝到林又言面前，揚手就是一巴掌：“林又言！分手！”

“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林又言抬頭看著滿是淚水的湯姐姐，“你說的。”

“分就分。”

林又言捱了打反倒心裡痛快長出一口氣，隨手攔了個計程車回電廠。他忽然覺得累極了，回到宿舍開啟一瓶舍友的紅星二鍋頭，咕嚕咕嚕灌下去。

他從不怎麼喝酒，逢年過節都是小抿兩口。

今天灌下這一瓶酒，只覺得胃裡火燒火辣的，翻江倒海的想吐。這哪裡是酒，分明就是一瓶點燃的汽油。好在酒精很快就讓他暈頭轉向，倒下去打了個酒嗝，兩眼一閉就昏睡過去了。

林又言昏睡前最後一個念頭是要給陳小秋發訊息。

他想說對不起。

但又覺得他沒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