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隱跟著陸志雄來到了醫院樓下的一處幽靜花園。
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陸志雄在一張長椅前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蘇隱,表情有些複雜。
“蘇隱,你和陸隨之間的事情,我想你應該清楚,你們的關係我並不是很看好。”陸志雄緩緩開口說道,聲音低沉而沉穩。
陸志雄的聲音低沉醇厚,每一個字都像是經過深思熟慮般緩緩吐出,帶著不容置疑的沉穩。
蘇隱微微揚起頭,她的目光澄澈而坦然,毫無懼意地與陸志雄的眼神交匯。
“陸叔叔,我和陸隨已經離婚,我也絕非那種會胡攪蠻纏、死纏爛打的人,這一點您可以放心。”
她的語氣平靜,沒有絲毫的怯弱。
陸志雄對她的態度並不意外:“你能這麼想自然是最好,你知道的,我們陸家在這個城市的地位舉足輕重,陸隨作為我的兒子,他的婚姻不能僅僅是一場兒戲,而你,來自蘇家,雖說蘇家也是名門,但你在蘇家的處境……”
言語之中,頗有深意。
剛剛經歷了諸多不堪的蘇隱,此刻在陸志雄的話語下,只覺自己那本就千瘡百孔的過往被再度揭開,顯得愈發狼狽不堪。
她挺直腰桿,不卑不亢:“我都懂,但是,陸叔叔,我和陸隨在一起並不是因為錢,所以門不當戶不對,您只適合跟現在的我說,陸家危機、陸隨落魄的時候,是我陪在了他身邊,這句話如果您連同之前的我也警告,對不起,我不接受。”
陸志雄明顯愣怔了一下,顯然未曾料到蘇隱能夠如此條理清晰、邏輯嚴謹地反駁自己。
一時間,竟顯得他這個長輩像是在故意刁難、欺負一個柔弱的晚輩。
蘇隱再次緩緩開口:“陸叔叔,論背景,我確實配不上陸家,但論資格,沒人比我更配吧,陸隨現在的輝煌,是我與他一同在無數個日夜中拼搏奮鬥、摸爬滾打出來的。”
“您或許很少與陸隨深入交談過吧,他也未曾向您傾訴過那段日子他究竟承受了多少艱難困苦吧?那時候,陸家內部陷入激烈的逼宮與內耗之中,外部更有居心叵測之人聯合起來,想要把陸家徹底拉下馬,陸家的股份險些被他們鯨吞蠶食,在那樣的困境下,所有人都對陸家避之不及,他們更是虎視眈眈,等著看陸家的笑話,盼著陸家徹底衰敗。”
““那時的陸隨,初出茅廬,還沒有在商圈站穩腳跟,根本沒人把他放在眼裡,在酒會上,那些人肆意地羞辱他,要求他卑微地倒酒,言語之間盡是輕蔑與侮辱,甚至還強迫他給自己灌酒……”
“為了家族的一絲希望,他只能默默忍受,不敢有絲毫的反抗,您根本無法想象,他每次參加酒會,內心都要遭受怎樣的煎熬與屈辱,他曾經也是風光無限的公子哥啊,卻要在泥沼之中苦苦掙扎,每一次的忍辱負重,對他而言,都如同經歷一次痛苦的蛻皮,那種痛,深入骨髓,猶如十指連心。”
“那段時間他幾乎天天被灌得爛醉如泥,情緒在崩潰的邊緣,是我一天天照顧他,這種日子差不多過了半年,他一點資源都沒拿到,甚至那些人更過分地欺辱他,往他頭上倒酒,不要他反抗,要他鑽……還要往他身上小便……”
講到這裡,蘇隱有些哽咽,那些事,每每想起,她都替陸隨心疼。
那時候他那麼難,可沒人幫他,甚至還有人一步一步把他逼到絕境。
陸志雄聲音有些顫抖:“他……”
話到一半,他都說不下去,這是他兒子啊!如今的陸隨光芒萬丈,他怎麼都想不到曾經陸隨經歷過這些。
“他那時候也是意氣奮發的少年,怎麼可能會忍受這些,他揍了那些人,但也基本把半邊商圈的人都得罪,更加舉步維艱,每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