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幾乎是在天邊剛剛露出一絲微弱的曙光,離那輪紅日真正躍出地平線還遙遙無期之時,梁思轍便已悄然起身。
他如同陳婉一般,踏出了簡陋的棲身之所,出門為其餘三人找來了食物和柴火。
但和陳婉不同的是,他不止為他們帶回了新鮮的野果,還捉到了兩隻野兔和一條魚,比起齊邕只能吃酸澀野果的情況要好太多了。
待他將所有的食物與乾柴一一安置妥當,東方的地平線上,那輪紅日才剛剛探出了頭,將第一縷溫暖而柔和的陽光灑向了這片靜謐的山谷。
他走到守了齊檸菀一夜的紅穗身邊,拍了拍她,示意她出去說話,紅穗揉了揉疲憊的雙眼,悄無聲息地跟了出去。
“齊小姐怎麼樣了,退燒了嗎?”梁思轍面色冰冷,語氣低沉,開門見山地問道。
紅穗點點頭,應道:“還沒完全退,但已經好很多了。”隨即又想到了在山洞裡看到的野兔和魚。
“二公子,你是要去找大夫人他們了嗎?我也跟您一起去可以嗎?”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祈求,那雙清澈的眼眸裡,滿是對陳婉安危的深深憂慮與掛念。
梁思轍搖了搖頭,輕聲道,“你就留在這裡照顧齊小姐和張欽,他們情況都不太樂觀。”說完轉身就要朝著密林深處走去。
紅穗望著他孤獨而又堅定的背影,忍不住再次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二公子,注意安全!”
梁思轍聽到這句話時底下的腳步頓了頓,但他沒有回頭,只是簡短而有力地應了一聲:“嗯。”隨即便大步流星地再次朝著前方走去。
他小心翼翼地爬上了高處,俯瞰著這片廣袤無垠的山林。但令人詫異的是,偌大的山林除了各種鳥兒此起彼伏的鳴叫,竟是一片異常的平靜,沒有絲毫人聲,也完全找不到任何人煙的蹤跡。
他只好憑藉著他們之前掉下來的位置,仔細估摸了陳婉他們可能的墜落處,並在心中迅速劃定了一個大致的搜尋範圍,隨後便毫不猶豫地踏上了搜尋之路。
可這片密林實在太過龐大,人跡罕至,連一條清晰的小路都沒有,只有茂密的樹木和雜亂的藤蔓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道難以逾越的障礙。
梁思轍在這樣的密林裡不停地穿梭,汗水早已浸溼了衣衫,臉上也佈滿了疲憊與塵土,但實際上他卻並沒有走出多遠。
眼看著太陽就要落山,天色逐漸暗淡下來,他卻知道不能再繼續搜尋下去了,紅穗他們還在山洞裡等著自己。
於是他只好原路返回,再次回到了他們落腳的地方,回來時,只見齊檸菀雖然已經退燒,但整個人還是迷迷糊糊的,臉色蒼白,似乎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
而張欽則坐在一旁,他的腿已經被他自己簡單地包紮了起來,雖然看起來還是有些疼痛,但精神卻比齊檸菀要好上許多。
見他回來,紅穗趕忙從火堆旁拿起一隻烤得金黃酥脆的兔子,遞到了他的面前,眼中滿是關切與期待。
“二公子,你吃點東西吧,你已經忙了一整天了,再不吃點東西身體會撐不住的。”
雖然紅穗心中充滿了對搜尋結果的好奇,但看到他獨自一人回來,臉上寫滿了疲憊,連下巴上也冒出了些許胡茬,她到嘴邊的話便立刻嚥了下去。
梁思轍卻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拒絕了她的好意,聲音沙啞道:“我不餓,你們先吃吧。”
紅穗見狀,心中頓時湧起一股焦急與無奈。她看著梁思轍那張因疲憊而顯得有些憔悴的臉龐,嘴唇已經微微泛白,心中更加堅定了要勸他吃點東西的決心。
“二公子,您都沒怎麼吃東西,這樣下去身體會垮掉的。您嘴唇都白了,吃點吧,不吃東西怎麼有力氣繼續找人呢?”她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懇求與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