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皇上真的病重的話,那麼福建的勢力至關重要,秦海全也定會有所行動,若真讓他搶佔先機,那靜王就真的危矣。
阿彌靜靜地看著梁思轍皺著眉思考,不敢上前打擾,片刻後,梁思轍吩咐道,“你去叫李平宣來。”阿彌聞言立刻應聲,出門去尋找李平宣了。
陳婉安排好一切後,總算是能坐下來歇口氣了,她剛剛端起茶杯,卻聽見門外又傳來了敲門聲。
她開啟門一看,是齊邕拄著柺杖站在門前,臉上還掛著他那招牌笑容,“你怎麼來了?快進來坐。”陳婉趕忙把門大開著,讓他進來,至於為什麼不叫齊邕的名字,她實在覺得彆扭,索性就忽略了這一環。
“婉兒,真是多謝你了,不僅替我們張羅著房間,還給我找了大夫。”齊邕一邊拄著柺杖往裡進,一邊笑著道。
“這都是應該的,你腿傷未愈,在房間好好休息就行了,有事喚個人過來叫我一聲我就去了,還用得著費力過來說一聲謝嗎?“陳婉笑著替他將圓凳拉了出來,又替他倒了一杯熱茶。
“沒事兒,婉兒,我這腿傷不礙事”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了一沓銀票,看樣子,得有千兩之多,這是他剛從漳州銀莊裡取出來的。
“你這是……”陳婉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微微張開了嘴,任誰突然在自己面前如此大方地掏出一大把足以讓人瞠目的銀子,都會感到一陣震驚。
好在,這一路上,她已經習慣了齊家兩兄妹出手闊綽、財大氣粗的作風,倒也沒有表現得過於失態,只是眼中難掩一絲驚訝與疑惑。
“婉兒,這銀子你先拿著吧,就當是我捐給漳州百姓的,我剛剛已經從楊主簿那裡知道了,你們可太難了。”齊邕說著,還配合著誇張的表情,好似陳婉他們經受過了莫大的苦難一般。
實則是精明的楊承庵看出了齊邕蘇州富戶的身份,有意跟他賣慘,自然誇大其辭,將他們之前的窘境全部誇張地說出來,就指著他慷慨解囊送銀子呢。
而齊邕聽了他的話,果不其然就去取了銀票,想要為陳婉排憂解難,可陳婉雖說手頭的確沒有多少餘錢,處境艱難,還要養活那三百綏南軍,實在是捉襟見肘,可她也不能無緣無故要齊邕的錢啊。
這麼想著,她趕緊將銀票往齊邕懷裡推,臉上滿是堅決與感激,“怎麼能要你的銀子呢,快拿回去,我們雖然困難,但總能想到辦法解決,你不用擔心。”
“哎呀,婉兒,你就別跟我客氣了,我跟思轍兄的關係,分什麼你我啊,況且這點銀子,對我來說不算什麼,我娘每年施粥的銀子都遠不止這些,你就當是我是捐給漳州城百姓,你拿著保障綏南軍的軍需,不就是保護漳州百姓嘛。”
陳婉見齊邕如此誠懇又堅決,只好收下,但還是連番道謝,承諾這筆銀子算是跟他借的,將來有銀子了定會還他。
齊邕擺擺手,假意答應,至於以後收不收,就是他的事兒了,見銀子送出去了,他心頭暢快了許多,笑容就沒落下過。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接著放下茶杯,狀似無意地繼續道:“婉兒,上次那件事兒……”齊邕一邊說著,一邊仔細觀察著陳婉的反應。
見她愣了愣,似乎還沒反應過來,他只好硬著頭皮繼續說道:“你就放一百個心吧。我問過思轍兄了,他說了,你若是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他定會舉雙手支援的,他希望你能過得開心,過得幸福,而不是一直沉浸在過去。”
陳婉聽後,臉色微微一變,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她似是沒想到齊邕會突然提起這件事,更沒想到梁思轍會給出如此明確的答覆。
雖然她也有了等梁思轍大婚後,便出府的打算,可親耳聽見這樣的話,她心裡還是止不住的失落和難過。
“他真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