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掛,入夜的軍營泛起裊裊炊煙,戰士們似乎已經吃飽喝足,圍著篝火,打起盹來。
這谷中好似僻靜的很,再也不用擔心卷著狂沙的北風,之前在大漠裡行走,戰士們可是吃盡了苦頭。
大帳中燈火通明,高睿正坐在書案邊,挑燈夜讀。
桌上除了書之外,還明晃晃的放著一把寶劍。
這是一個最佳的位置,以便在危急之時,拔劍自衛。
夜已經深了,出了三三兩兩巡邏計程車兵之外,聽不見其他聲音,月黑風高,只聽見與遠處的狼群,在對月嘶吼。
“咣噹”一聲,外面的火盆似乎被人打翻。
不一會就聽見急促的腳步聲,和嘈雜的叫喊聲。
“敵軍夜襲,趕快戒備!”
一個百夫長手拿長槍,向各個營帳中大聲喊道。
熟不知敵軍突然發起了襲擊,戰士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剛剛從營帳中坐起,剛想掀開簾子,卻被迎頭而來的長槍刺進胸膛,噴出的鮮血,染紅了營帳。
兵刃碰撞的聲音和士兵的慘叫交相輝映,可高睿依然坐在大帳中,隔著營帳往外看去,一個個黑影相互交錯,藉著又隨之倒下,可他似乎並沒有驚慌,似乎已經預料到敵軍會發動這場奇襲。
就這這時,帳聯被挑開,一個瘦弱的身影闖進了營帳。
高睿不禁抬起頭來,右手已經牢牢握住了桌上的寶劍。
“將軍,我們中的敵軍的埋伏,事不宜遲,我們快撤吧!”,闖進來的人士蘭克,他一手捂住右臂,似乎是受了重傷,他焦急的看著高睿,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看來蘭克並不知情,自從打了幾場敗仗之後,黑軍其實大不如從前,俗話說兵敗如山倒,黑軍像是中了魔怔,他們走到哪裡,哪裡自然會有敵軍的埋伏。
這軍中有白軍的奸細,這件事情高睿早已經知道,但是奸細似乎隱藏的很深,卻是叫人抓不住把柄。
你成我敗,你死我活,在這種緊張的時刻,沒有找到軍中奸細之時,誰都不能相信。
如今在這種緊急時刻,蘭克又能過來掩護自己撤退,高睿認為,他應該是個可信之人。
高睿站起身來,拍了拍蘭克的肩膀,道,“軍事莫要緊張,這一切……”
剛剛想要把所有東西都告訴他,卻是為時已晚。
從營帳門口忽然飛進一支利箭,不差一絲一毫,正中蘭克後心。
鮮血四濺,濺到了高睿的臉上,只見蘭克的手還死死地抓著他的袍子,艱難的從嘴裡說出幾個字。
“你……為何……不聽信我的話!”
這似乎是句責備的言語,蘭克的苦口婆心,高睿似乎無心聽取,沒想到蘭克臨死之前,還生生記掛於心。
高睿臉色鐵青,卻沒有一絲的悲傷,他看著倒在地上的蘭克,冷冷的說道。
“亂世之中,誰都不信,我,只信自己!”
“你……!”,蘭克瞪大了眼睛,他一手指著高睿,一手緊緊捂住胸口,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斷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