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硬座車廂是人待的地方嗎?她就不怕被生吃活剝了?
終於到了地方,向青玉看清楚後倒抽一口涼氣,這個車廂,皆是清一色的大男人,形形色色,皆是青壯年。
而且在裸露的肌膚上有刺青,個個痞氣模。
這是把這列火車上的三教九流全都吸引到這兒來了?
裡三層外三層圍著古云墨。
他一個大男人看到,心裡都有點發怵。
桌子上擺滿了小玩意,小零食,甚至還有大布偶。
向青玉氣惱的薅自己頭髮,幸好小姑娘還算有點常識,戴了大口罩,只有兩隻眼睛露在外面。
幸好他來的快,不然這些小恩小惠就能騙走她。
向青玉揚聲高喊:“妹妹,我把票已經補好了,咱們走吧。”
向青玉手裡拿著票,方便讓距離近的人看清楚,讓他們掂量,要想惹事,先在心裡過幾遍後果。
這年頭,能補辦到火車軟臥的會是普通人家嗎?
向一帶著一群人站在向青玉身後,向青玉拉著古云墨的手腕,將她從座位上拖出來。
小姑娘只有一個隨身帶著的軍綠色挎包,一個喝水的大杯子。
不容古云墨拒絕,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拽著她就走。
“妹子?”一個壯漢大塊頭叫喊。
向青玉鐵青著臉回頭,滿眼警告,是剛才古云墨的對座。
“把吃的拿上。”
古云墨戴著棉紗口罩的臉看不見,但眉眼彎彎,叮咚的泉水聲音洋溢著嬌憨:“謝謝強哥,到羊城了,我去找你哈。”
“好嘞。我貨多,品種齊全,質量放心。”強哥歡天喜地坐回位置,不介意向青玉搶了他手裡的大袋子。
反正都是給小妹妹吃的,大高個,正好乾力氣活。
向青玉陰陽怪氣:“是個男的就叫哥?衍哥兒知道嗎?把你腿打折。”
古云墨斜著眼睛瞅向青玉在前面為她開路。
“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你耽誤我做他們的生意了,還想告我黑狀?
你爸有告訴你,你人品不咋的嗎?
難怪,三十大幾的人了,還討不到媳婦,活該打光棍。”
“你看不出他們是幹什麼的麼?賺他們的錢?他們把你弄去做壓寨夫人,你哭都沒有地方。”
“為什麼就不能是我給他們找地方挖礦挖煤呢?”
“憑你這張長得純真的臉麼?走南闖北的人,沒有見過盤子長得靚的?
老母雞上房頂,你算什麼菜?”
向青玉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大火氣?
看見她,就壓不住脾氣。
古云墨冷笑,扁嘴:“訓別人的時候,簸箕裡的螞蟻,條條是道。
落到自己頭上,就是戳翻了的螞蟻窩,全暴露。”
“你說什麼?”
“我說你長得奇怪。”
到了軟臥包間,向青玉開啟門,推古云墨進去,古云墨把著門,不肯,和向青玉槓上了。
向青玉扶額,他為什麼要多管閒事,狗拿耗子?
向青玉放柔語調,用和緩的聲音,可說出口的話卻變了味。
“哪個姑娘獨自出門還要穿的花枝招展的?你用了紗巾裹著腦袋,口罩捂著臉,就沒人動壞心思了?
你這叫掩耳盜鈴。”
包間裡的利夜秋和秦英男同時打量向青玉口中的花枝招展。
秦英男:不就是一套改良的國風衣服麼?只不過胸前用青線繡了看不懂的大花,腰線收緊,非常襯女子的身材,本該是裙子的改成了大裙褲。
這穿搭,從哪兒學的?羊城?滬上?又或者是港府,賭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