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離開顧家老宅，顧章仍舊回想著爺爺說的那句話。

“從今天開始，顧玥便真的死了。”

那個留存在自己腦海裡的人，終究還是離開了。

有些人活著，可她已經死了。

回到家裡，蕭萱依正和楚冰凝講如何當好主母。

“媽，我爸呢？”

“你爸當然去處理公務了。”

顧章坐在蕭萱依身邊，“媽媽，你在和我的愛妻講什麼？”

“你自己不會問？”

蕭萱依身邊的楚冰凝笑道：“不告訴你。”

“現在不告訴不要緊，等到晚上我自然會讓你告訴我。”

“媽媽，他的晚上要欺負！”

楚冰凝撒嬌般的躲進蕭萱依懷裡。

“顧章，不許欺負冰凝！”

“老媽，我不是欺負她，我是讓她飄飄欲仙。”

蕭萱依直接用手揪住顧章的耳朵，“別沒個正經！”

“哎呦，老媽我錯了。”

打小顧章就畏懼蕭萱依，因為全家就老媽打自己打的最多。

一旁的楚冰凝幸災樂禍的鼓起掌。

“一物降一物，你顧章天大的本事也要在你老媽面前低頭。”

顧章揉著耳朵，也懶得搭理楚冰凝，“老媽，我都這麼大了，你下次能別揪耳朵嗎？”

“你再大也是我的兒子，怎麼就揪不得？”

蕭萱依挑眉一笑。

直接躺在沙發上的顧章閉上眼睛，“算了，我休息一下。”

“要睡覺回房間去。”

顧章沒有動，“我就在這裡休息。”

蕭萱依也不再多說，而是繼續和楚冰凝攀談起來。

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顧章其實沒有絲毫的睡意。

他在腦海裡想著一件事，自己還是自己嗎？

他感覺自己好像被誰奪舍了，又好像自己就是自己。

那種撕裂感在以前很強烈，可現在只是讓自己感到有些不適。

想了許久，顧章安慰自己道：無論如何，自己還是自己。從小到大的記憶還在自己的腦海裡，有這些就足夠了。

正常的血緣與正常的記憶，讓顧章將那些不好的想法推開。

只要這兩樣不出問題，那自己就還是自己。

顧章沉浸在思緒中，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沙發上，除顧章外，此刻僅剩下楚冰凝一人。

她輕手輕腳地走到顧章身旁，緩緩蹲下，靜靜地凝視著他。

楚冰凝伸出手，慢慢撫摸著顧章的臉龐，“老公，我愛你。”

在顧章的額頭，楚冰凝落下一吻。

當顧章從睡夢中醒來，他發現楚冰凝正趴在自己身旁。

環顧四周，除了一兩名忙碌的傭人，顧章沒有看見母親的身影。

想來她應該是去會友了。

坐起身，顧章的動作把楚冰凝給驚醒。

“老公，我們回家吧。”

“嗯。”

晚飯他就不打算留在爸媽這裡吃。

兩人的專車就停在門外，蕭萱依送給楚冰凝的東西，也被傭人小心搬到車上。

“晚飯你想在家裡吃，還是去外邊吃？”

“當然是在家裡吃。”楚冰凝認真道：“新婚後的三天，要麼是在雙方父母那裡吃飯，要麼是在家裡吃飯，你不知道嗎？”

“我忘了。”

坐進車裡，顧章淡然道。

“什麼叫你忘了？看來你還是不在乎我。”

顧章抱住她，“我怎麼不在乎你？”

“你自己不知道嗎？”楚冰凝抱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