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惜寒觀察半天,沒發現河流兩岸有道路,甚至,連一條羊腸小道都沒有發現。
“看起來這個地方人跡罕至,未知的兇險就隱藏在這看似祥和恬靜的表象背後,說不定是大型動物出沒的地方,得趕緊離開為妙。”他嘴裡嘟囔一句。
晏惜寒望見距離淺灘三四公里處,有一座這個地方最高的山峰,那座山峰也就六七百米高。
他想登臨山頂,搜尋一處安全所在,先安定下來,再慢慢熟悉周圍環境,找出危險來源,加以防範。
心想身動,他操起雙肩包一甩,背在了肩上。
他甩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雙肩包足足有四十公斤重量。
不過,對他來說,那簡直是小菜一碟。
部隊每次十公里越野拉練,負重從沒有低過五十公斤的情況。
他現在肩上負重四十公斤,少了足足十公斤,就像身上背個書包那般飄輕。
不過,這個雙肩包,對和他一起被流放過來的某些人來說,可能沉重得就是負擔了。
尤其對一起被流放的那三個身體瘦弱的女人來說,簡直就是負擔上加負重。
就像每次野外拉練那樣,他大跨步走進濃密樹林,往目標山峰快速走去。
與以往不同的是,他要加倍提高警惕。
不但要提防猝不及防突然而至的襲擊,還要時刻防備腳下的危險。
進入密林縱深,陽光被高大而茂密的樹冠遮住無法投下,以至於這一大片森林無比陰暗,視線逐漸黯淡。
地面也並非想象的那樣好走,泥濘不堪,極易跐溜滑倒。
無處不在的腐敗樹枝,雜亂無章地橫臥在潮溼泥濘的地面上。
石塊和草叢中暗藏的樹根也能絆人一跤。
他每踏上一腳都要琢磨半天,避免踩進水坑、稀泥裡。
稍有不慎,踩上滾木,甚至能讓人出溜個跟頭。
如果不是身有體會,他根本不覺得危險重重。
林子裡很靜寂,腳踩到地面的餘音在昏暝幽暗的森林裡迴盪,似乎攪擾了林子的安靜,四周不時有鳥兒被驚飛。
林子裡倒是有不少各種動物活動的足跡,足跡預示著危險。
有些腳印大得奇怪,看上去令人驚愕。
那些足印蜿蜒曲折,向看不見的荒僻盡頭延伸。
延伸著,延伸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突然消失了,過了一段路程它又重新出現,這令人很恐怖。
有時幾條足跡在某個地方交雜纏繞。
附近地勢並不算崎嶇,丘陵和高地綿延起伏,草地、樹林和小溪點綴其間,溪谷水流緩慢,樹木夾岸。
不知道怎麼倒伏下來的幾株大樹,零星般地橫亙較寬的溪流間,他腳踩著非常狹窄的樹幹幾步越過。
左彎右拐,使他前行的速度大打折扣,與爬行無異。
一些地方樹木濃密,身體擦蹭著越過的樹木,弄斷了不少樹枝,身上不時發出與樹枝相互撞擊發出的聲響。
遇到泥濘的地方,他就一跳而過。
即便是謹小慎微,剛剛換上的新鞋還是沾黏上不少稀泥和水漬。
他想照這樣走法,等走到目標山峰,這雙新鞋也得溼透。
晏惜寒停在一棵參天大樹下,索性重新穿上那雙溼鞋,把新鞋泥巴死勁磕樹幹磕去,把鞋帶抻直系在雙肩包揹帶上。
他又在附近踅摸到一根看上去很結實的手腕粗細的硬木棍,用匕首把一頭削成尖,拿在手中,既可以當成武器使用,也可以做柺棍。
他杵杵點點前面的地面,謹小慎微地前進著。
陡然,一條四五米寬的小溪擋住去路,他的目光不經意間瞥向小溪上游,陡然間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