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三兄弟住哪嘎瘩的?”
“離那個城堡不算太遠的對面山丘上,林子裡有一個小木屋,不知道是獵人留下的,還是守林人留下的,裡面有張大木床。”
晏惜寒臉色依舊很平靜,口氣如同小河流水。
“你們為啥要去那個最高的山峰?”
“我們看見山峰晚上冒青煙,知道那嘎瘩的有人,我們就想去看看那嘎瘩的是什麼情況,結果發現那嘎瘩的有個要死的同伴。”
“我們認識他,知道他是那兩個年輕男女打傷的,我們當時以為他死翹翹了。”
“但不知道他是怎麼來到的山上,應該是我們另一個同伴救了他。因為我們在犄角旮旯發現了管理局統一配給的雙肩包。”
刀疤臉沒有保留,傾囊而出。
“山上那個活死人和那兩個年輕男女的雙肩包都讓你們搶去了?”
“我們在林子裡搶了那兩個年輕男女的雙肩包,他們嚇跑了。”
“等他們跑遠了,我們才尋思過味來,在這沒有人煙的荒島上,沒有女人簡直太難熬了,我們就想把那個女人抓回來。”
“雀斑在與那個男人撕吧雙肩包時,用匕首捅了他前胸一刀。”
“我們循著他們兩人一路上留下的血跡追蹤下去,快追到一條溪流的岸邊時,隱約看見那個女人好像用石頭砸什麼東西。”
“到了跟前才看明白,有個同伴後腦勺出血,倒在淺灘上,就是你救了的那個男人。”
“他的雙肩包被那兩個年輕男女拿跑,我們追上他們,得到了那個雙肩包。”
“那兩個年輕男女是你們三兄弟殺的?”
刀疤臉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點點頭。因為眼前之人偷聽了他們的談話。
“你們竟然扒光了他們三人的衣褲?甚至連遮羞布都不剩下?”
質問的聲音裡很顯然帶著極為厭惡的情緒,刀疤臉看見晏惜寒那雙孤冷的眼裡含著憤怒。
“英雄,這你可冤枉我們三兄弟了,是城堡裡的人乾的,我們親眼所見。”
提到城堡,晏惜寒心裡一震,眼神既驚訝又有點懷疑,一絲焦慮悄悄地從眼底閃過。
城堡主人頗為古怪的行事舉止的確令人生疑。
“是城堡裡什麼人?”
“共出來四個人,兩男兩女,看年紀是中年人,行動相當迅速,就像我們一樣。”
“男人穿黑衣,女人穿家常衣服。”
“賞金獵人說,黑衣人是我們的前輩,老大也是這麼認為的。女人是城堡僕人。”
八荒大陸往扎羅島上流放罪犯已經延續了數百年,沒人知道島上的具體情況,或許城堡人的祖先真的就是流放的罪犯。
“我們總共被流放了二十五個人,其他人呢?”
“賞金獵人說的話無法考證,但我認為他沒有撒謊。”
“他們說被流放的罪犯被分散在島上西部方圓百里的地方。”
“為啥?”
晏惜寒有些激動,很顯然他難以置信。
羊入羊群有可能活,如果單獨行動,結果只有死路一條。
“賞金獵人說,防止流放者之間為爭奪有限財物,彼此殺害。”
道理再簡單不過,就像告訴他答案的這個刀疤三兄弟。
他們為了得到更多的雙肩包,先是傷害了年輕男人,而後又謀殺了男人和女人。
來自幽暗而荒涼的深山老林裡的猛獸襲擊,固然危險,但來自同胞的殺戮更加讓人膽寒和不安。
“再說說賞金獵人。”
晏惜寒貌似漫不經心地撫弄了一下散亂的濃密烏黑頭髮,深邃眼眸裡流露出幾分渴望。
“一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