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萬雄沒心思理會自己的手下私語,他要把所有力氣和精力都用在對付對手身上。
兩人蘭博刀交鋒一次,二次,三次,彼此試探,錚錚作響,迴盪林間。
晏惜寒不由得後退兩步。
“不過如此,膂力不如自己。”白萬雄暗想。
剎那間,白萬雄發起凌厲攻勢,刀鋒所到之處直擊對手要害。
他想快速斃敵於刀下。
但晏惜寒只是騰挪躲閃,避其鋒芒,躲到刀鋒傷人之外。
“這傢伙是個懦夫。我想他只會耍嘴皮子,沒啥真功夫。”還是那個清瘦黑衣人對矮胖同伴評價道。
“嗯,我看也是,”
他同聲附和,而後衝著打鬥場面高喊。
“小子,有種就針尖對麥芒。”
有手下打氣,白萬雄刀鋒更猛,利刃劃過空氣,帶著嘯聲向晏惜寒步步緊逼。
而晏惜寒看似不敵對手,步步退讓。
白萬雄面露兇光,殺機頓起。
晏惜寒嘴唇則掛著淡然的微笑,彷彿在逗狗玩。
力量對比上,兩人難分伯仲,彼此彼此,如同針尖對麥芒。
白萬雄為阻止對手躲跳,開始攻擊其下三路,但晏惜寒跳躍得更快,從木製平臺一側躍到另一側。
其實要擱平常,白萬雄跳躍一米高、兩三米寬的平臺跟玩似的,可今天他一刀緊似一刀地砍,耗去了他不少力氣,有點力不從心。
他擔心跳不過去會被手下人恥笑,所以他只能繞著平臺追。
無形之中,看出來了高低。
打鬥驚心動魄,博人眼球。
高手之戰,看得人血脈沸騰。
白萬雄怪招迭出,均被對手一一化解。
他窮追不捨、不死不休的殺意,都在烘托這個荒島的荒謬與瘋狂,冷漠與殘酷,暴力無處不在。
喝彩聲、歡呼聲、口哨聲、驚駭的喘息聲和興奮的低語聲交織在一起,此起彼伏,有如蛤蟆的聒噪。
“好,剁了他!”
“把那小子剁成肉泥!”
“他就是個公雞,跑得倒是利落。”
白萬雄的手下起起伏伏地叫囂著,像野狗狂吠。
自從流放到這個島上,晏惜寒就沒有刮過鬍子。
厚重濃密的鬍子好似蓋住了他的下巴和麵頰,但他絕非沒有剃刀。他的砍刀都快如剃刀,鋒刃閃耀著致命的光澤。
雕星金刀固然好看,但在雷金克看來,刀技才是更重要的。
雷金克也是用刀之人,耍起刀來那也是快如閃電。
白萬雄看似刀鋒凌厲,刀刀致命,晏惜寒一招棋錯,便在劫難逃。但行家裡手都能看明白,晏惜寒明顯更勝一籌。
雷金克心裡更爽,如同肥肉就擺在嘴邊而吃不進嘴裡似的,一定讓黑衣人快憋死了。
死了倒好,省得打鬥了。
雷金克看細節和門道看得更厲害一些,對兩個對手你來我往的一招一式都能看透徹,個別招式還能看出破綻。
晏惜寒的刀法更多的是實戰經驗的積累和直覺,糅合進了近身搏擊的格鬥技巧。
而白萬雄實戰經驗豐富,刀法刁鑽古怪外加陰狠,兩人實力相當。
晏惜寒在體質、膽識、技巧和個人胸襟格局上更具一籌,處處忍讓和包容,這是白萬雄所不具備的。
所以,最終結果可以預見。
雷金克想起在不同時間、不同地點,曾經發生的另一場打鬥,在腦海中歷歷如繪,恍如昨天。
那場打鬥,三兄弟一個死去,一個重殘,而他卻成了俘虜。
因此,刀疤對兩人兇險的打鬥,有著更為深刻的認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