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無法確定刺的位置。
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令他渾身難受,不得安寧,更加驚恐,他頻頻皺著眉頭。
可剛才倏然入耳的聲音是一種雜音,那種聲音裡參雜著一絲忐忑、緊張和不安,極度興奮又想躍躍欲試,還有一絲擔憂的成分在裡面
晏惜寒的目光如同透視鏡一般,向已經仔細逡巡過一遍的森林,再次審視了一遍,但他依然沒有發現端倪所在。
女孩臉上出現了十分焦慮的神情,而那三個流放男人卻認為晏惜寒純屬草木皆兵,風聲鶴唳,敏感過度。
他們一個個都露出一副不耐煩的嘴臉。
娘娘腔則由不耐煩轉變為嘲諷,他衝著晏惜寒不停地瞥著嘴角,彷彿晏惜寒在故弄玄虛,裝腔作勢地演戲給他們看。
好讓他們看到他是多麼地有本事,連林子裡藏著什麼東西,他都能察覺到。
其實林子裡原本就什麼都沒有,他也沒有那本事。
晏惜寒在審視林子時,早已經捎帶腳地把四個人的表情映入腦海,他懶得與他們計較,他要用事實說話。
四周依舊是死一般寂靜,但他的眼神卻不安靜了。
這回像顯微鏡一樣,一寸一寸地過篩子。
“整個圓周平面我都要給你過……”
晏惜寒緊皺的眉頭突然舒展,眼神也立馬變了,變得凌厲和冷峻,隨即臉上露出了一個淺得幾乎看不見的笑容。
他背對著心中的目標,拈弓搭箭。
當然,這回手中拉開的不是他自己做的那個粗糙弓箭,而是他解救俘虜時從守衛身上繳獲的地地道道的弓箭。
只見晏惜寒把弓拉滿,對準了三個男人身後一棵大樹,三個男人見狀臉色駭然失色,驚得他們是魂飛魄散……
三個男人嚇得媽呀無聲喊道,趕緊把身子彎得更低了,頭幾乎扎進草叢中,就像頭扎進土裡屁股露在外面的鴕鳥。
他們一個個都歪頭斜眼瞥向晏惜寒,眼裡露出更加驚懼的神色,生怕箭矢射歪,射中他們中的一個人。
他們感覺晏惜寒在等待什麼,臉上都掛著一副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的表情。
陡然,晏惜寒身體旋即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彎,快的都沒人看清他是怎麼轉身的。
在他轉過身子的瞬間,甚至都沒有半秒鐘的遲疑,箭矢嗖地一聲,帶著輕厲的呼嘯,如同帶著尾巴的彗星,像水平面一樣,飛進密林。
箭矢飛出,破空而去。
晏惜寒嘴角再拉平也掩不下那志得意滿的表情,剎那,他整個身形隨箭而動,像是去追星似的,向箭矢的方向疾馳,彷彿電掣一般。
“啊……啊……”
慘叫一聲聲迭起。
一個頭頂扎著羽毛、脖頸兒上生長著黑毛,周身掛著蘆葦簾的傢伙,跌跌撞撞地從密林中跑出。
他胸前扎著晏惜寒射出的那支利箭,箭口有一道亮麗的紅線順著蘆葦快速往下延伸。
蘆葦簾左手把住箭桿,右手持刀,毫不猶疑地對著箭桿做了一個斬的動作,裸露在外的箭桿“欻”地被斬斷。
而後蘆葦簾並沒有跑掉,而是踉蹌著奔向晏惜寒。
晏惜寒能看出來他疼得臉上肌肉亂顫,眼裡似乎要噴火,但右手的刀絲毫沒有減弱,只見他手臂一甩,刀鋒狠厲劈向對手。
晏惜寒在快速跑的過程中,已經將弓臂背在肩上,身體一聳,蘭博刀被貫到身前,右手一觸刀柄,利刃出鞘,直握著就迎將上去。
鏘,兩刀交擊的犀利聲響,橫貫林間,刺得人耳膜一顫
僅僅那麼一擊,晏惜寒就感到這個傢伙膂力過人,那還是他胸部受了重傷的情況下。
如果他身體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