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羽毛人脖子上長滿了濃密纖長的黑毛,彷彿脖子上套了一個用黑色毛線織成的圍脖,圍脖散發出骯髒的臭味。
此時,黑色圍脖染成了紅色,整個胸襟一片赤紅。
死屍橫臥在地上,半側臉緊貼粗糙的地面,雙手依然保持著死去時的狀態,彷彿是他自己掐死了自己,渾身染滿了血跡。
猙獰的眼睛瞪著慘白夜空,像是燃燒著紅色焰火的瞳孔,瞪視著活人,又像是威脅活人誰敢動他。
月亮緩慢地爬上漆黑的天幕,那雙邪惡的眼睛在夜幕下,如同鬼怪的眼睛,嚇得女孩大氣不敢喘,伸出去的手臂抽筋般地抽搐一下,仿若凍僵的手指無法伸展。
女孩看似怯弱但卻真的很勇敢,她收了他的武器、衣裝和鞋。
楚雨菲返回時,感覺手掌很癢癢,她想撓,撓……沒等下手呢,眼睛盯著手掌……突然,胃再次激烈地翻湧起來。
太噁心人了,手掌上居然爬著幾個白色的快速蠕動的小東西,啊……蝨子,這種在八荒大陸生活裡早已經絕跡的物種,竟然在扎羅大有生存空間。
晏惜寒已經把娘娘腔固定在拖拉擔架上,這是他這幾天製作的第三個擔架,熟能生巧,沒一會兒就做好了。
他知道女孩沒收瘦子衣物,便一聲不吭地返回灌木叢,收了瘦子衣物和鞋出來,連同雙肩包、羽毛人武器和穿著都固定在擔架上。
他依然在前邊探路,胖子拉擔架,女孩斷後。
原本兩個人架娘娘腔走起路來都很吃力,現在胖子一個人拉起娘娘腔卻感到很輕鬆。
胖子想表現好一點,等吃飯時想把瘦子那份馬肉要下來。所以,他儘可能緊隨晏惜寒,不讓他總為自己操心。
既然南側的羽毛人都被掃清,晏惜寒打算往南走一段路,迷惑羽毛人,然後再向西,返回山峰石屋。
途中,路遇一條溪流,四個人坐下來休息。
晏惜寒看穿了胖子的心思,都沒容胖子吱聲,給他和楚雨菲多分了半塊馬肉。
在接下來的日子,他還需要兩人為他出力,不能虧了兩人。
娘娘腔瞪圓了眼睛看著,想為自己爭取一點馬肉,但終沒張開口。
飯後,晏惜寒安排女孩和胖子把帶血跡的武器、衣物用溪水清洗乾淨,塗上了腐殖土,掩蓋住血腥氣味和馬肉味。
他們上路了,依舊由晏惜寒打頭,胖子走中間,女孩斷後。
由於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三人間隔十米左右,但是月亮很亮,似乎並不怎麼影響三人之間用手勢聯絡。
手勢是臨上路前,晏惜寒教的最簡單明瞭的幾個動作,一看就會。
按照晏惜寒心裡設想的那樣,先是往南行進了幾公里,然後右拐西行,奔海岸崖邊而去,他們一直穿行在疏疏密密的森林裡。
忽然,晏惜寒把右手舉直,然後做了壓低身軀躲藏起來的手勢。那意味著前方發現敵情,隱蔽好。
女孩輕履跑到胖子跟前,協助他把娘娘腔安頓好。
楚雨菲傾耳細聽,沒感覺到前方有什麼異常動靜,晏惜寒既然讓大家停止行前,必是他察覺到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
晏惜寒並沒有聽出來聲音中有什麼異常,他只是聞到了一絲淡淡的煙味,是炊煙的味道。
具體來說,還不能絕對說是炊煙,是柴火燃燒的味道,就像是篝火那樣的味道。
有篝火就有人。
如果是尋常百姓家燒火做飯,沒什麼大不了的,晏惜寒擔心是羽毛人堵住了前方,真要是那樣的話,那可不妙。
如遇突發事情,四個人中,他和楚雨菲能脫身,但胖子和娘娘腔就會落入敵手。
他們已經殺死了好幾個羽毛人,羽毛人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