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寂樾道:“在江南地界上,任何人想要做什麼,我都可以管一管的。”
赤焰魔君哈哈大笑:“聽聽,這可是名門正派說出來的話,與強盜土匪何異?”
龍寂樾淡淡地道:“名門正派如何,強盜土匪又如何,如果不能保護想保護的人,那就都是廢物罷了。”
赤焰魔君聞言眯起眼睛:“好,好,如果有一天,我這徒兒與整個江南武林為敵,你也要一意孤行,護她周全麼?”
龍寂樾冷笑道:“有天龍門在,哪怕她將所有江南門派都得罪光了,恐怕也沒有人敢動她。”
赤焰魔君呵呵笑道:“小娃娃,話可不要說得太滿,若有那一日,你是要保住天龍門的地位,還是要保住她,你可要想清楚了!”話音剛落,突然出手如風,急向辰兮抓來,龍寂樾間不容髮出掌一格,將赤焰魔君身形逼退,二人又纏鬥在一處。
激鬥了十幾個回合,直看得辰兮不能呼吸,咬破嘴唇。她深知高手對決,生死只在毫釐之間,斷不敢出言驚動,唯恐使他二人分心受傷。
突然,龍寂樾睨見個空隙,五指成抓朝赤焰魔君肩頭抓落。赤炎魔君肩頭微顫,只聽得“咔嚓”幾聲,卻是龍寂樾手指折斷的聲音!
原來在這一瞬間赤炎魔君已自知躲閃不及,竟迅速運力到肩膀,生生承受龍寂樾這一抓,此等飛速果厲的決斷實非常人可為。但他雖震斷了龍寂樾幾根手指,肩膀卻也被他生生抓進五個血窟窿,半邊身子瞬間血流如注。
辰兮再也忍不住,大叫一聲:“不要!——住手!——”拼命撲過去要到赤炎魔君身邊。
龍寂樾五指劇痛連心,目露兇光,一把將辰兮扯翻在地,扭頭向赤炎魔君狂攻過去,招招狠辣絕殺。赤炎魔君亦不理肩頭重傷,運起十成內力只攻不守,直取龍寂樾命門,他武功之老辣本在龍寂樾之上,這一下以全力進攻更有雷霆萬鈞之勢。
辰兮心急如焚,瞬也不瞬地緊盯著二人,既不願見師父傷了龍寂樾,更不能見龍寂樾傷了師父,只覺天底下最痛苦煎熬的時刻莫過於此。又鬥得數十招,突然,辰兮隱隱瞥見赤炎魔君的右手掌心有些發紅,瞬間一驚!
赤炎魔君的右掌本半截隱在袖中,掌心發紅無甚明顯,但他赤煉玄冥掌的招式對辰兮來說何其熟悉。她深知師父當年就是練這路掌法才走火入魔,赤煉掌力匯入他的氣脈之中,時常誘發赤毒熱症,但也恰恰由於赤煉掌力融入了血肉,赤炎魔君對這路掌法的運用得心應手,功力更進一層,成為他的絕殺之招。
此刻他右掌甫一動,辰兮驚呼:“小心!——”已飛身撲擋在龍寂樾身前。
龍寂樾一怔,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他眉頭一皺,抱住辰兮的身子轉過半圈,用自己的脊背朝向赤炎魔君。
辰兮大驚失色,情知龍寂樾此刻已周身門戶大開,這一掌受下來必死無疑。已再無暇多想,什麼計謀、什麼應變,全部不及此刻的危急,辰兮手一伸,一枚小小的銀針自袖管中放出,“嗖”一聲沒入赤炎魔君掌中的內關穴,沿手太陰經一路直到曲池穴破膚而出。
這一針破了赤炎魔君這一掌的真氣,但並未對他的身體造成損害,辰兮下手極有分寸。但這已是她從未有過的絕大忤逆,她掙開龍寂樾的手臂,急奔幾步匍匐在赤炎魔君腳邊,抓住他袍子下襬,渾身顫抖:“師父…師父……”
赤炎魔君看著辰兮的頭頂,臉上出現一種很奇怪的平靜。
龍寂樾攥緊拳頭,這個距離,赤炎魔君若對辰兮痛下殺手,他是絕來不及救的。
但赤炎魔君的面孔似毫無波瀾的湖面,淡淡地道:“別人真的比我好麼,為什麼你們都要為了‘別人’來背叛我呢?”
辰兮哭道:“師父,徒兒永遠不敢悖逆師父...徒兒錯了,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