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時驚住,難道此人真有什麼法術?那縣丞嚇得倒退數步,大喊道:“來人!來人!這妖道反了!”
那赤松大仙看也不看他,自懷中掏出一物,往天上一揚,那物撲著翅膀飛走了,竟是一隻雀兒。放了鳥,又轉頭盯著宋澤:“哪裡來的狂徒,壞了本大仙的好事!你既能說會道,本大仙就將你變個啞巴,看你還如何妖言惑眾!”說罷挺起木劍直刺過來。
宋澤忙側身躲避,心念一起,周身勁力勃發。他動作並不敏捷,但真氣已將木劍彈開了寸許,劍尖擦著胸前衣襟而過。
就在這一瞬間,宋澤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腦中一陣暈眩。原來那木劍上塗了效力極強的迷魂藥粉,只要沾上一星半點,就能令人手腳癱軟。雖然藥效不長,但能一下子將對手唬住,尤其是對付那些功夫平平的小角色。
赤松大仙以為得手,冷笑一聲,反手一掌拍向宋澤後背。
宋澤內力深厚,雖感暈眩,但仍行動自如。耳中聽得掌風,身子已向前衝去,以迅雷之勢繞到赤松大仙身側,使一招“冰湖見月”切中他肩窩處中府穴,直至半身痠麻,又緊跟著一招“寒冰濺玉”,激射而出的真氣正打在他小臂上。
赤松大仙臉色劇變,強忍疼痛,躍開丈許,握劍的手腕一抖,木屑碎裂飛散,內裡竟是一把精鋼細劍,劍身波光粼粼,劍刃薄如蟬翼。他手持利刃,目光一陰,立時向宋澤撩刺過來。
宋澤見他陡然換了兵刃,心中一驚,忙凝神應對,腦中不斷閃過當日在九華山上和韓浞、袁其微過招時的招式,見招拆招地使出來。雖使得不甚熟練,也缺乏應變經驗,但勝在內力雄渾,便是最粗淺的招式也極具威力,一擊一擋間,直逼得赤松大仙步步後退。
便在此時,只見赤松大仙指間寒光一閃,一枚飛鏢狀的暗器飛射而出,速度奇快,角度刁鑽。宋澤就地一滾,堪堪避過。人群之中已有眼尖的人叫了出來:“喪門飛星!”
話音甫落,人群中一陣騷動,有人撥馬而至,衝開人群。另有一隊人馬自後走出,當先一個青年儀表堂堂,神采俊逸,但臉色陰沉,他身旁一人指著宋澤道:“大公子,就是他!”
赤松大仙見此人來到,嘿嘿一笑,停了手。宋澤扭頭看去,只覺這青年好生面熟,連帶他身邊說話的人也很眼熟,一時卻想不起來。
只見那青年躍下馬來,向棚中官員拱手道:“大人,請先行一步,此處交給在下吧。”
棚中為首的官員點點頭:“江湖事,江湖了,你既已來了,就交給你吧。”
宋澤閱歷尚淺,不知這州判輕飄飄的一句話,已將莫大的罪名抹去,將此事算作了江湖紛爭。原來餘家為壯大勢力,早已和朝廷互通款曲,為其鷹犬爪牙,此地州府或有什麼動作,官差不方便出面時,髒事都由江湖幫派來做。
那青年走上幾步,冷冷看著宋澤:“在下餘飛衍,喪門星餘家子弟,聽聞閣下便是數月前重傷我二弟之人,不知可有此事?”
宋澤猛然想起來,這人的相貌便和餘飛塵有五分相像,他身旁站著的幾個人,正是當日給餘飛塵抬轎子的少年轎伕。定了定神,朗聲說道:“確有此事,不過,當時令弟無禮在先,而我並非有意。如今餘二公子傷勢如何了?”
餘飛衍淡淡地道:“胸骨碎裂,奇經盡損,家父和幾位叔伯耗畢生功力,方救回一絲生氣。如今癱瘓在床,恢復行動已是不易,要想再復武功,難如登天,此生便算是廢人一個了。”
宋澤心中暗驚,不想自己一掌之下竟有如此威力。想那餘飛塵雖然對烏惜潺輕浮無禮,但也罪不至此,不由一陣愧疚,說道:“此事確是我出手重了,我願去貴府登門致歉,如需助令弟療傷,我也責無旁貸!”心想:“若我這身內力能助他經脈恢復,便全都給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