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裡留守的風箏本不多,此刻已悉數躺在地上,有的只剩半個身子,肚腸流淌滿地,招來許多蚊蠅。麻春錫滿意地看著四周,欣賞著自己的傑作,這滿地的殘屍血肉就是世間最美妙的圖畫。
他又扭頭看向烏惜潺,頓時口涎流下來,嘿嘿笑著,朝她一步步走過去。
然而旁邊還有一雙眼睛,血紅怒張,又滿含無奈。張錚靠著牆壁半坐在地,一天前在竹林外的激鬥中,他遭到了嚴春寒的暗算,背心捱了一掌,內傷甚重。
當時他拼盡全力方率領風箏撤回竹林,靠著辰兮留下的陣法暫時擋住了水仙門。嚴春寒等人在左鈺的親自調教下,本領長了不少,又有麻春錫突然出現,使戰局壓力倍增。張錚正是苦於應對麻春錫的瘋狂攻勢,才讓嚴春寒有機可乘。風箏撤回竹林後,不到兩個時辰龍寂樾即率眾從鶴冠僑歸來,圍攻竹林的水仙門接到訊息,先一步撤離,走得無影無蹤。
張錚昏迷了許久,龍寂樾親自為他度入內力療傷,小心照料,半日後方醒轉過來。卻仍是十分虛弱,氣息紊亂,無法行功。
一個時辰前,李夜晴逃回竹林求救,龍寂樾立命秦卓然和董坤帶領虎子前去策應。張錚堅持讓龍寂樾也將風箏全部帶走,在玉綿山,誅魔同盟一定佈下了一場重頭戲,他們此去生死難料,竹林反而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龍寂樾不允,到底留了些人照顧張錚。不成想,所有門派都彙集在了玉綿山,卻有一個瘋子麻春錫單槍匹馬又殺了回來。他和齊姝一起抓住了一隻外圍警戒的風箏,將他全身骨頭打斷,彎曲一番,系成了一個人肉結。在非人的折磨之下,這隻風箏終於吐口,告訴了他們進入竹林的方法。
之後的事情可想而知,竹林裡留守的風箏根本不是麻春錫的對手,且都剛經歷過激戰,傷情未復,幾下子就被麻春錫制服,又做成了各種慘不忍睹的模樣。
此刻,張錚已被麻春錫從屋子裡拽了出來,封了奇經八脈,除了眼珠能動,形如活死人。
麻春錫倒沒有折磨他,反而將他好生放在牆邊坐下,朝他嘿嘿笑了笑,當著他的面擰斷了最後一隻風箏的脖子,又嘻嘻笑著向烏惜潺走過去。
張錚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看著麻春錫殺光了所有風箏,又朝烏惜潺走過去。
烏惜潺已挪到牆腳,退無可退。她胸口劇烈起伏,纖弱白皙的手指不停抓進泥裡,一雙美目噙著淚水,如驚慌失措的小鹿。
而這一切更加刺激了麻春錫,他吸了吸口涎,伸出腳尖碰了碰烏惜潺的裙邊,非常滿足地俯下身子,把臉貼近她。
烏惜潺從喉嚨裡發出一聲短促而沙啞的驚叫,舉手朝麻春錫臉上一抓。
麻春錫哈哈大笑,捉住這隻小手,貼到嘴邊擦了擦口水,突然張口咬住了幾根手指——烏惜潺只感到一陣劇烈的驚悚噁心,天旋地轉,不顧一切尖聲大叫,雙足亂踢。
“師兄...師兄!......”齊姝在不遠處叫道,聲音有些發顫,“你、你放開她吧!...咱們是來對付天龍門的,不是、不是來…來……”她一張臉漲得通紅,餘下的話已說不出口,又被麻春錫狂躁的獸態嚇住了,怯生生不敢走近。
麻春錫雙腿壓在烏惜潺身上,扭過頭獰笑:“小師妹,我勸你少廢話!要不然我連你一塊兒…嘿嘿……老子才不管你他媽是誰,在老子眼裡都是騷娘皮!你們這些騷娘皮,生來就是讓男人…嘿嘿嘿嘿……”
齊姝愕然後退,嚇得渾身僵直,想拔腿就跑,卻眼看烏惜潺慘遭橫禍,心底有一絲不忍,便邁不動腿。
麻春錫一手捏住烏惜潺的手腕,按在自己胸口上,笑道:“你看我是個小孩子,以為我不行嗎?嘿嘿嘿,我告訴你個秘密,噓——”嘴唇貼在烏惜潺耳朵上,“我早已不是小孩子啦!你試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