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楚若顏放下捂著左臉的手,眉梢一揚,“祖母是不是忘了,休書,只有我夫君才有資格寫,而他此刻身在大理寺,怎麼,祖母有法子救他出來?”
這話滿是譏嘲。
幾乎明晃晃地指著她臉說,你有功夫休妻,沒工夫去救人!
晏老太君惱羞成怒,抓起身邊的一盞漢玉杯要砸。
楚若顏又道:“祖母,想清楚,這一盞漢玉杯二十兩,砸了是要花銀子買的。”
晏老太君揚起的手一頓:“你、你……”
她氣得話都說不利索了,薛氏忙道:“三侄媳,話可不是這樣說的,你與人廝混在前,是你對不住晏家,那三郎知道了必然也是要休棄你的。”
楚若顏哦了聲:“二嬸嬸說得信誓旦旦,那定是你親眼看見了,正好若顏也想知道,我廝混的是什麼人。”
“這……”
她們在百曉閣只跟到四樓,就被人攔下來,哪裡知道屋裡是誰。
李玉道:“但你確實去見了外男……”
“三嬸嬸沒見過外男?您府上的護院、門房、馬伕都是女子?”
李玉啞口無言,楚若顏柳眉一攏,沉聲道:“侯爺如今身陷囹圄,我們正千方百計設法營救,你們能幫上忙最好,幫不上,也不要拖後腿!”
“我們……”
薛氏沒說完就被楚若顏瞪回去。
她眸如寒冰:“我最後再說一次,誰再敢無事生非,就別怪若顏代侯爺行家法了!劉叔——請二嬸嬸、三嬸嬸走!”
外面等著的劉叔早忍不住,帶著四個婆子衝進來,一左一右,直接把兩人架出了大門。
壽安堂內下人們瑟瑟發抖。
晏老太君冷眼看著她:“好、好,你威風得很吶……”
楚若顏只道:“祖母,侯爺回來之前,還望您安生呆在壽安堂,否則我也只能送您去城郊的宅子了。”
晏老太君不語,片刻後冷笑一聲:“好,我就看你們夫婦玩出什麼花樣!”
過了兩日,曹老夫人壽宴。
晏家還在喪期,楚若顏換了一身素色衫子便帶著玉露過去。
曹府門前,賓客如雲。
她叫玉露送了禮,進府之後,便四處尋找曹老夫人蹤跡。
這曹老夫人與楚家曾有一段淵源。
當年姑母相看,馬球會上,這位曹老夫人一眼就相中了她,想要她嫁給自己的長子曹陽。
可惜當時南方水患,曹陽被皇帝派去了巡河,一走兩三年,姑母才嫁到了承恩侯府。
託姑母的福,她年幼時也見過曹老夫人一面,若是能借此請她老人家出面……
思緒未畢,忽然一道嘲弄的聲音傳來。
“呀,這不是楚家大姑娘嗎?哦不,現在應該叫安寧侯夫人了,聽說晏家出了大事,你居然還有心思赴宴呀?”
楚若顏轉身望去,幾個衣衫亮麗的少女結伴而來。
她認得其中幾人,一個是顧相最疼愛的孫女顧飛燕,與楚若蘭交好,一個是康河縣主的表妹鄒玥,還有一個是榮太傅的幼女,京城出了名的才女榮素。
剛才開口譏諷的就是鄒玥,因為康河縣主那事兒,鄒家上下都恨死了她。
楚若顏也不惱,依著禮節點頭示意後道:“鄒姑娘,帖子是曹家下的,你若覺得我不該來,那還得請曹家收回請帖。”
鄒玥一噎,跺腳道:“顧姐姐,你看我沒說錯吧,這個安寧侯夫人牙尖嘴利,怪不得若蘭總說在家裡被她欺負呢!”
顧飛燕和楚若蘭因馬球相識,現在也是閨中密友。
聽了這話板起臉道:“楚若顏,你都嫁人了,怎麼還不知禮數,鄒妹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