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婉昀突然暈了過去,齊福兒和慕凌嶽一時驚慌,卻根本喚不醒她。
褚妃和其餘的妃嬪見狀,也一時慌了神。
這些年,她們見蕭婉昀整日滿面紅光的,怎麼也不像有病之人,甚至以為她剛入宮時,多半在裝病扮可憐。
可沒想到她眼下這麼不經摺騰,竟然暈了過去。
蕭婉昀此時的臉色更是難看,紅暈已退去,透著不正常的慘白。
褚妃越看越害怕,蕭婉昀這些年與她無甚往來,上次進入這座大殿,被她折騰地差點喪命。
眼下是第二次來這兒,人若在她福寧殿出了事,她即便有一百張嘴亦說不清了。
於是,忙驚慌大喊:“來人吶!快宣太醫!先送昀妃娘娘回明月宮!快啊!!”
蕭婉昀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已身在明月宮寢殿。
周圍有太醫和醫侍,還有一眾奴才在殿內。
今日當值的太醫是位年輕的,想必剛入太醫院不久,蕭婉昀並未見過。
徐瑁之今日正好休沐,並不在太醫院當值。
慕傾羽著急地趕來,被告知太醫正在救治,被暫時攔在了外殿。
當值的太醫把著脈診了又診,見蕭婉昀已甦醒,不但沒有擔憂,反而滿臉喜色。
他見蕭婉昀神志清晰,看著並無大礙,便囑她先好生歇息,自己先退下去面聖了。
慕傾羽正焦急的很,蕭婉昀已很久未發病了,突然病倒定很嚴重。
他見到太醫,不等他開口,便焦急地問:“昀妃如何了?!”
太醫忙一臉歡喜地跪下:“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娘娘乃是喜脈,昀妃娘娘有喜了!”
“你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慕傾羽此刻實在不信自己的耳朵,蕭婉昀根本不可懷孕,這些年避孕也一直沒問題,如何會突然懷孕的?
“微臣恭喜陛下,昀妃娘娘已懷有身孕,龍胎已經月餘了!”
太醫又鄭重其事地說了一遍,以為宮中多年未誕下皇嗣,慕傾羽是高興壞了,一時難以置信。
於是興奮地重申了一遍,正等著領賞。
可等了片刻,他什麼賞賜也未等到,只等到慕傾羽的怒斥。
“你進宮才幾日?可是誤診?!”
慕傾羽此時心裡很是驚恐,心情自是煩躁。
年輕太醫先是嚇了一跳,隨即內心的血氣方剛一時被激了出來。
他年輕不假,可若連婦人的喜脈都診不出來,當什麼大夫?如此這般進太醫院,不如直接將脖子洗乾淨,等著劊子手的屠刀嘍!
況且,事關龍嗣,他方才可是診了又診的!
於是,語氣堅定地回道:“臣確定,娘娘確是喜脈!”
“若是誤診呢?!”
慕傾羽心裡更著急了,聽著卻像是更生氣。
年輕太醫也氣著了,他從未見過有人是這般喜當爹的,還是在皇宮大內。
彷彿昀妃給當今陛下戴了綠帽子一般,他怎麼也不信,內殿那位柔弱的女子會有這般能耐。
於是賭咒發誓一般回道:“臣以項上人頭擔保,昀妃娘娘確為喜脈!”
慕傾羽這下終於死了心。
但年輕的太醫依然沒等到賞賜,甚至連免跪的指令都沒有,仍舊跪在地上。
然後耳邊的怒喝聲將他嚇了一大跳。
“宣徐瑁之!!”
“陛下,徐太醫今日休沐,不在宮中。”孫和泰怯怯地回道。
“去他府上找!即刻!!”
“遵旨!!”
孫和泰這一副老胳膊老腿,竟一溜煙地出了殿,真是一瞬都不敢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