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彪像一隻聞見了血腥味的猛獸,完全喪失了理智。
他瘋了一般地將柳芸娘逼到了雅間的一角。
柳芸娘被死死地抵在了牆上,她想拼死掙扎,腦後卻一陣劇痛,很快蔓延到四肢百骸,全身使不上一點力氣。
很快,柳芸娘便支撐不住地昏死過去。
嚴彪這才意識到不對勁,鬆了手上的力道,猛然發現柳芸孃的後腦正巧釘在了牆上一截閒置的掛鉤上。
嚴彪頓時慌了神,饒是他平素在醉仙閣橫行霸道慣了,這會兒也有些害怕。
他見柳芸娘似乎沒了氣息,知道自己闖了大禍。
他往日再蠻橫跋扈,手上可沒沾過命案。
他嚇得手都在發抖,戰戰兢兢地將人放在地上,便如見了鬼一般跑出了雅間。
璃月練完功回到房間的時候已近深夜,見柳芸娘不在房間很是意外。
想必有客人要見,璃月耐心地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人回來,心裡終是放心不下,柳芸娘很少會客到這麼晚的時間。
於是璃月不放心地離開了房間,想去尋她。
沒走幾步便碰到一名小廝,璃月忙叫住人問:“可見到芸姑娘在何處?”
“芸姑娘?”小廝頓了頓,“晚間的時候,媽媽過來尋姑娘去見嚴大官人了。
我方才見嚴大官人已經走了,芸姑娘沒回房嗎?”小廝驚訝地問。
璃月莫名有些不好的預感,心裡更不安了,忙問:
“你可知芸姑娘在哪個雅間會客的?”
“應該是頂樓最豪華那間吧!”
沒等小廝說完,璃月便跑開了。
她著急忙慌地跑進那間雅間,見柳芸娘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驚得心都停跳了一般。
“阿姐!!阿姐你怎麼了?!”
她忙將柳芸娘扶起一些,靠進自己懷裡,這才看見,柳芸孃的後腦出了很多血,血漬已經將她自己的頭髮和衣物都浸透了。
璃月一時更驚慌失措地喚著柳芸娘。
“阿姐!!阿姐!你這是怎麼了?!快醒醒啊!”璃月急得哭了出來。
柳芸娘尚留著一口氣,似乎正等著璃月來尋她。
她漸漸睜眼:“璃月!”
璃月見人醒了,忙收住情緒問道:
“阿姐這般可是嚴彪傷的?我這就去找他,我要報官!”
“沒用的!”柳芸娘虛弱地回道,“嚴彪已經逃了,阿姐快不成了,媽媽只會息事寧人,再趁機敲一筆錢。”
“那就這麼算了?!”璃月悲憤交加,“我去尋大夫來給阿姐診治,阿姐定要撐著!”
璃月想要離開尋人,忙被柳芸娘阻止了。
“來不及了!璃月,你聽阿姐說,阿姐有些事情要託付給你。”
璃月聽了,情緒更是崩潰,眼前的情景,她兩個月前剛經歷一次,這會兒她真的很怕再經歷一次。
“阿姐,不會的!你莫灰心喪氣,大夫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柳芸娘無力地搖了搖頭:
“你聽阿姐說,阿姐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拜託你。”
璃月抽泣著,她現在真的好後悔,她今日要是不賭氣,留在房中陪柳芸娘,也許就不會發生眼前的事了。
“阿姐,你說我聽著。”璃月終是盡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我父親柳秉文,十三年前任戶部治粟內史。
因押送去邊境的軍糧出了問題,他被汙貪墨處了斬刑,全家獲罪,我因此流落青樓。
我本想替父親翻案伸冤,可如今怕是不能了!
璃月,阿姐求你,將來有機會,定要替阿姐查清真相,還我父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