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慕傾羽有些意外,“太子這會兒應該上朝去了,你怎的突然提起他?”
“殿下今日並未去上朝,這會兒正跪在殿外呢。”孫和泰有些不安地回道。
“哦?!”慕傾羽一時驚訝,“他今日為何不上朝?這個時辰又為何來跪著?”
慕傾羽這才意識到,方才殿外的動靜從何而來。
印象裡,這還是慕凌嶽第一次這般向自己請罪,想來定是出了大事。
“老奴方才問殿下,殿下也不便對老奴說。
哎!殿下日理萬機,很是辛苦,定是遇上棘手的大事了。
老奴看殿下疲倦的神色,想必已經在殿外跪了一宿了!”
孫和泰故意說的嚴重些,聽起來,慕凌嶽委實有些慘。
他知慕傾羽看著冷肅,實則心軟,眼下也只有這般替慕凌嶽說情了。
“跪了這麼久,也不讓人通報?!”
慕傾羽很是驚訝,但更多的是強作鎮定,他知道慕凌嶽不會無端這樣,定是朝政出了大事。
“讓他別跪了,快替朕更衣,稍後讓他去外殿見朕!”
“是!”
慕凌嶽進到殿內的時候,慕傾羽正坐在案前,喝著孫和泰端上的茶,倒是一臉的平靜祥和。
慕凌嶽剛要下跪請安,忙被慕傾羽制止了。
“太子免禮吧,到底出了何事,為何跪在朕寢殿外?”
慕傾羽問得這般著急直接,慕凌嶽心裡頓時更緊張起來。
他很瞭解他的父親,只怕眼前的平靜是風雨欲來之兆。
可他無法逃避,亦沒有勇氣將事情的經過陳述一遍,或者替自己說些開脫之辭,只好硬著頭皮遞上了那份奏報。
慕傾羽翻開奏報看了片刻,合上時依然很平靜。
慕凌嶽低著頭,連呼吸都壓得很輕,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削過一盅茶盞,隨即是驚心刺耳的碎裂聲。
孫和泰守在外間,頓時嚇得一哆嗦,他伺候慕傾羽幾十年,從未見他摔過東西,今日這火,當真大的嚇人啊。
他雖害怕,卻更擔心,忙戰戰兢兢地再度進殿。
慕凌嶽只覺得心臟一凜,像是被生生地踢到半空中一般,整個人不由分說地跪了下來。
“兒臣知錯!任憑父皇懲治。
父皇息怒!切莫傷了身子啊!”
慕傾羽此時才忍不住粗喘起來,胸膛不受控地起伏著。
“太子當真純孝啊!此番哪裡是要朕息怒?
這分明是要朕息命啊!!”
“兒臣惶恐!罪該萬死!”
慕凌嶽忙一頭磕在地上,彷彿要將腦門磕破才罷休。
“惶恐?!朕看你膽子大的都可上天了!
此等大事,太子為何瞞下擅做主張?
朕還沒死呢!你是不是以為朕離駕崩就差一口氣,你能耐大的足可君臨天下,只等著朕嚥氣啊?!”
慕傾羽方才拼命壓抑著怒氣,此刻卻著實有些壓不住火。
“兒臣怎敢?!兒臣愚鈍,有負父皇的信任。
兒臣本以為邊境之危可圓滿解決,實在不忍父皇病中再為國事操勞。可沒想到
兒臣有罪!當務之急,還請父皇暫息雷霆之怒,以解邊境戰局之危。
等事態平息,兒臣自當領罪!”
慕凌嶽連連告罪,連頭都未抬一下,語氣卻是異常地堅定。
“你!!”
慕傾羽止不住地氣鬱,突然覺得胸口一陣刺痛,而後按住胸口,支撐不住地靠在了椅背上。
孫和泰見狀忙上前:“哎呦!陛下啊,您可千萬穩住啊!
老奴本不該多嘴,可眼下天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