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政之事,老臣自是不懂,不可隨意置喙。
可老臣是醫者,自然要盡醫者本分。
一會兒等陛下甦醒,二位殿下切莫再刺激陛下的情緒。
老臣不管二位殿下用什麼辦法,定要讓陛下寬心高興才可。”
徐瑁之叮囑了一番,不放心地告誡道。
“孤知曉了,還幸苦徐太醫守在養心殿照看著。”慕凌嶽道。
“那是自然,陛下未甦醒,老臣如何能安心離開?”徐瑁之不放心地回道。
“有勞徐太醫,您先去歇息一會兒吧。”
殿內有其他太醫守著,徐瑁之年事已高,慕凌嶽忙體恤地讓他去休息。
徐瑁之疲憊地去了偏殿,璃月疑惑地看著慕凌嶽:
“大哥,今日出了何事?父皇到底為何突然病倒?”
慕凌嶽欲言又止,看著很是為難。
“大哥,你快說啊?到底出了何事?”
璃月很不安,若慕凌嶽再不說,她大概真的要急哭了。
“月兒,此事雖為國政,卻與你有關。”
“與我有關?!”璃月很是驚訝,片刻後才鎮定下來。
“所以,父皇今日是因我才急病的,是嗎?”
慕凌嶽無奈地點了點頭,將收到北宸國書的事,盡數告知了璃月。
慕凌嶽說的仔細卻很委婉,生怕嚇著璃月。
璃月進宮以來身量長了不少,變得更美豔動人,且越長越像蕭婉昀,慕凌嶽眼下見到她,時常會有見到蕭婉昀的錯覺。
慕凌嶽當初雖年少,至今仍記得蕭婉昀的痴情和決絕。
眼下他忍不住擔心,璃月不僅得了母親的美貌,更承續了那般純粹又易碎的稟性。
今日慕傾羽急成這般,慕凌嶽心下便明瞭,璃月被送去北宸,多半是板上釘釘了。
慕傾羽為了大乾社稷不得不做此抉擇,可心裡如何能受得了?所以才受不住打擊病倒。
此刻本是璃月逼問得急,而這般痛苦傷心之事,讓慕傾羽如何開口,那樣對他們父女,委實太過殘忍。
所以,慕凌嶽便試著將事情說了出來。
他本擔心自己要被璃月的淚水淹死,可璃月卻意外的平靜。
她思忖了片刻,終於開口:
“大哥,事已至此,月兒還能留在大乾多久,很快便要啟程去北宸嗎?”
慕凌嶽輕舒了口氣:“倒不會這麼快,你尚未及箕,如何能出嫁?
畢竟是國婚,北宸再急,亦不可不顧法度。
眼下,北宸只是剛提出婚事,孤與父皇對此事尚未商議考量。
到最後定下親事,尚有許多細節要與北宸談判。
等過完六禮,到你最後出閣之時,最快也是一年半以後的事了。
你還有兩個月才滿箕歲,想必父皇和孤想得一樣,在你滿十八歲之前都不捨得考慮你的親事,怎麼也要留你到二十再出閣。
可沒想到即便是一年半以後,月兒也才滿十六。
這麼小便將你送去北宸,孤心裡也委實不忍,亦不安,更何況是父皇?”
慕凌嶽說著,神情很是憂愁落寞。
“還好,月兒尚有那麼久的時間。”璃月微微笑道。
“啊?!”慕凌嶽聞言有些驚訝,“月兒一點都不在意遠嫁去北宸嗎?”
慕凌嶽很是意外,且有些不安。
自從收到那份國書,他的心裡都很不好受,璃月眼下若對他哭鬧一下,他反而覺得安心一些,可她眼下實在太平靜了。
“月兒當然捨不得父皇和大哥大嫂。”璃月無奈道。
“月兒很擔心父皇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