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乘大學北門濱湖公園。
兩人漫步在湖濱路,有微風吹動湖邊柳樹發出的“簌簌”聲,湖面上漂浮幾隻點著燈的天鵝形狀的遊船,從遠處看還真像是黑天鵝在湖面上游浮,一切都和往常一般寂靜美好。
“跑起來吧之言,這樣能稍微暖和些。”
鄔徐庚小跑在劉之言身前,對他招招手。傍晚準備來跑步,鄔徐庚還特意換了身簡單的行頭,脫去了厚實笨重的大衣,這導致他沒走兩步便覺得有些寒氣入體,恨不得趕緊出出汗讓身體暖和些。
“好。”扭動兩下身體,劉之言也緊跟著小跑起來。
繞湖約莫三四圈後,劉之言便覺得滿身疲憊雙腿痠痛,他可從未跑過20公里的距離,雖然中途有想過放棄,但經過鄔徐庚的鼓勵,又斷斷續續跟在後面小跑,終是挺了下來。
現在是真的跑不動了,劉之言叫住鄔徐庚揮了揮手,扶著腰岔了氣找了塊石凳坐下。
不能和這體能絕佳的鄔徐庚相比,他可是校園這一屆的長跑冠軍,20公里的慢跑對他而言都不算啥事,跑完大氣都不帶喘的。
“我帶了巧克力,你要來一塊嗎?”
為了預防劉之言跑步過程中暈倒,鄔徐庚還特意給他帶了巧克力和葡萄糖口服液。說著拿出一袋巧克力,正欲撕開之時,劉之言推辭掉了。
“那行,我去買瓶水,你在這裡等我。”
“好。”
穿過人群,鄔徐庚一手插在白色運動服外套口袋裡,一手拿著手機,往正東方向的出口走去。
剛出完汗坐在石凳子上,又正臨湖,晚風吹來,劉之言倒覺得有些寒風刺骨了。
遂併攏雙腳背對著大湖,把衣服拉鍊往上提了提,雙手插在口袋裡把頭往豎起的衣領裡縮著,嘴裡哈出的熱氣甚至都清晰可見。
今晚的溫度怎麼突然降這麼低了?劉之言穿著厚厚的羊羔絨外套還覺得身體發冷,一小時之前剛來的時候氣溫還挺舒服的
想著要不換個背風的地方坐,又害怕去買水的鄔徐庚回來找不著自己。
給他發個資訊通知一下吧,這地方實在是太凍人了。
劉之言挪位的時候,旁邊幾個正聊天的中年人也感覺到了氣溫的驟降,跟著起身牽著狗準備回家。
給鄔徐庚打了電話通知後,劉之言遂跟著人群往出口走去,小路的人流量似乎突然向出口集中,好像眾人都心照不宣想要趕回家。
“哎呦,前面是不是出事了啊小夥子?”
在劉之言身前有位滿頭銀灰的老奶奶向一旁穿著休閒服的年輕男人問道。
一開始走這條路人群還是稀稀疏疏鬆鬆散散的,但越往外走,這一條小路似乎已經承載不了擁擠的人群了。
老奶奶個子矮,被擠在人群中間,看不清前方的狀況。別說老年人了,就算是劉之言自己站在那裡,前面全是人的後腦勺,耳邊又吵吵嚷嚷聽不見聲,他也摸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知道哇,啥也看不清!”年輕男人操著地道的方言面色焦急,還隱隱帶有一些出不去的惱怒。
此時,有手機在口袋振動的聲音,是鄔徐庚打來了電話。
“喂?之言你還在公園裡嗎,出口太多人,我進不來了!”鄔徐庚的聲音很急促,劉之言還能從中聽出隱隱約約的吵嚷聲。
“我正在出去的路上,這裡也堵了不少人,你就在出口處等我吧。”劉之言也不自覺提高了聲線,旁邊有人在推搡他,導致他都不太能站穩身形。
就這麼擠著約莫過去二十分鐘後,劉之言在人群裡幾乎是原地踏步,但他得到了重要的訊息——公園被封住了。
人群中有不少年紀大的站著累了,索性都盤腿坐下來議論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