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懶的對李容青招了下手。

李容青高興的喊：“沈哥！”

封雲嵐敏銳地察覺到了對方的冷淡和厭惡，走到近處看清楚對方的模樣後，內心驚愕無比。

這個男人擁有alpha一樣健碩的身軀，卻是個貨真價實的oga。

但封雲嵐震驚的並不止這一點。

她認識這個人。

沈致。

他怎麼會給李容青當司機？

李容青正和沈致解釋自己為什麼換了一件衣服，沈致只是笑著揉了下他的腦袋，開啟車門示意他進去。

“沈哥，我們還要去一趟……”李容青說了一半，意識到自己並不知道封雲舒就讀的學校，轉頭詢問封雲嵐，“哪個學校？”

“南定中學e03。”

沈致點頭示意知道，按著李容青的腦袋塞進車裡，關了後門開啟前門，冰冷的目光射向封雲嵐，做了個請的手勢。

李容青趴在車窗玻璃上眼巴巴的瞅著，指甲咄咄的敲著窗戶，搞出些小動靜，希望沈致能注意到自己，領會他是多麼得想和封雲嵐坐在一起。

“沈哥沈哥沈哥沈哥……”李容青絮絮叨叨地小聲喊。

沈致假裝沒聽到，凝視著封雲嵐。

封雲嵐不露聲色，道了謝，從善如流地坐在了副駕上。

“自己”還真是不受待見。

下城區南定路覆蓋的所有的中學都叫“南定中學”，e03指的是e級資質編號03。

e級是最低階別，意味著民辦、廉價，教學水平和條件都是最差的，這裡絕大部分都是連公立學校都讀不起的beta學生。

alpha和oga不會來這裡讀書，他們可以免費就讀c級和b級資質的公立學校，直到性別分化。

分化後性別為alpha的可以免費就讀a級資質的公立學校。

性別分化為oga的必須在a級或以上資質的學校就讀，費用由監護人承擔，監護人負擔不起的，會被剝奪對未成年oga子女的監護權，由政府統一接管。

a級以上的學校只有上城區有，並且百分之九十五都是私立學校，學費昂貴。剩下的百分之五隻有上城區的居民子女可以就讀。

封雲嵐十二歲那年“分化”成了一個oga，她的父母沒有選擇，只能把“女兒”送到昂貴的私立學校。

這樣一來，他們就沒有更多的錢供封雲舒。

那年封雲舒才九歲，儘管分化後的“姐姐”失去記憶不再記得他們任何人，但這並不會減少一絲一毫她對姐姐的感情。

這個聰敏好學成績優異孩子，為了不和姐姐分開，心甘情願的轉到被稱作“垃圾回收站”的e級學校。

事到如今後悔嗎？

不後悔。

只是……忍不住怨恨。

怨恨封雲嵐失去記憶，怨恨她日漸面目全非、卑劣可憎，恨自己不爭氣、不長記性，控制不了從內心深處如煩人的雜草一樣又一次生長出來的欣喜、渴望和期待。

【二更】

封雲舒低著頭，邁著沉重的步子，慢吞吞的往學校裡走。

身後有人大叫著什麼，封雲舒開始漠不關心，直到她聽清楚對方喊的是什麼。

“雲嵐的……妹妹！雲嵐……妹妹！”

她姐姐的那位人傻錢多的男同學笨手笨腳地穿過路邊的障礙物，手裡拎著個紙袋子，見她看過來，高興地招手。

“雲嵐妹妹，你還……沒吃早餐，給你。”跑了這麼點路他就氣喘吁吁的，話都說不利索，一副天啦嚕我快累死了的艱辛模樣。

封雲舒抬起頭，無語的看著他：“我叫封雲舒，不是什麼雲嵐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