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體溫,還有那若有若無的香甜氣息的深切渴望。
李容青翻了個身,開啟手機通訊錄,第一個就是封雲嵐的號碼。
李容青盯著她的名字,出神的想,自己的一顆心已經完全為這個小十歲的女生沉淪了。
他無疑是喜歡她的,也愛她。
對她朝思暮想,為她神魂顛倒。不見面的時候渴望見她,見了面的時候渴望強烈得要躍出軀體。然而她真的要靠過來的時候,他卻感到恐懼和迷惘,選擇了逃避。
我的確不敢。
手機螢幕熄滅,李容青閉上眼睛。
“我這兩天心情很差,相親物件一個電話一個簡訊都沒主動給我,這讓我覺得自己有點自作多情。自作多情的感覺你知道嗎?就像現在這樣,想把自己的腦袋摁到泥裡清醒清醒。”
封雲嵐在空無一人的橋邊,手上纏著一圈繩子。
繩子那頭拴著一隻大碼的男人腳,腳的主人像肉鋪裡的豬大腿一樣倒著懸掛,臉離河底臭烘烘的淤泥只有三厘米。
這意味著他把腦袋放下去時,頭髮可以被淤泥完美地包裹住。
你他媽倒是摁你自己的腦袋啊!
“豬大腿”一邊乾嘔,一邊哭:“我真不知道他是誰!他給我錢我就幹了啊!求你了姐姐拉我上去吧,我這身衣服女朋友給我買的九百塊要是毀了她會剁了我的嗚嗚嗚!”
而且這姿勢扯得蛋疼!
“你仔細想想,他都有什麼特徵。”封雲嵐晃了晃繩子,底下一陣哇哇叫,冷哼,“那天被你潑一身……”
“小梁潑的不是我。”
“你沒推人家人家會把酒打翻?”封雲嵐惡狠狠地上下顛了顛,“那天被你潑一身紅酒的土豪衣服值多少錢你知道嗎?待會兒一個子兒都別少賠錢!快點說,唆使你的人到底有什麼特徵。”
……
『酒窩算什麼特徵?』
封雲嵐光著腳丫子踩在閣樓的屋頂上,在星空下給黑貓發訊息吐槽,然後皺著眉研究從駭客手裡買來的情報。
來電打斷了她,是李容青。
封雲嵐蹭得站起來,瞄了眼時間,凌晨一點?凌晨!這個嚴謹刻板守規矩的年輕古董居然會在這時候打給她!
她急忙接通,頓了頓,用一種“剛剛睡醒”的聲音說:“喂?”
“……”
封雲嵐:“……尼桑?哥哥?李容青?”
“……”
封雲嵐拿開手機瞅了眼,通話是結束通話的狀態。
封雲嵐:“???”
“尼桑?哥哥?”有人捏著嗓子學封雲嵐,嘎嘎怪笑,一顆頭毛亂糟糟的腦袋從閣樓窗戶裡鑽出來,“嵐嵐姐,誰是李容青,你男朋友?”
封雲嵐把她的腦袋塞回去:“鞋子和外套遞給我,告訴外婆我是天亮才開車走的,有急事,改天再來看她。”
“怎麼啦?”小姑娘緊張兮兮,連忙把封雲嵐的棒球外套和鞋子拎過來,“沒拿襪子,我再去拿。”
“不用了,沒大事。”
封雲嵐光著腳登進鞋子,套上外套,沒費事再進屋理,直接從屋頂跳上圍牆,又從圍牆上跳到院子裡,開啟大門把甲殼蟲手動推出去,然後才啟動。
小姑娘穿著布拖鞋噠噠的從樓上下來,扒著門小聲喊:“嵐嵐姐路上小心點哦,李容青帥不帥?”
封雲嵐也小聲說:“帥得我腿軟。”
“噢噢噢噢!”小姑娘兩眼冒光,興奮的捧著臉。
封雲嵐笑著揮手:“關好大門,快點回去睡覺了,熬夜頭禿!”
“嗚哇。”小姑娘捂著腦袋,被嚇到了,看著甲殼蟲駛出巷子,連忙關門轉身往回跑,“我才不要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