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擴音,笑著把手機遞給李容青。
李容青僵硬:“伯母。”
不知道那頭封媽說了什麼,李容青的表情很古怪,一副想解釋又插不上話的樣子,最後著急的叫了聲“伯母”,封媽已經乾脆的掐斷了電話。
“我媽說什麼?”
李容青嘴唇動了動:“要我去你家過中秋。”
“哼。”封雲嵐說,“都告訴你報備過了,你能答應我的求婚嗎?”
李容青嘆口氣:“我不能。”
封雲嵐不著急,不生氣,早就料到李容青不會改口,於是不再提這茬:“你的房間在哪裡?我睡你隔壁。先別拒絕,你不是說有我在睡得就特別安心嗎?驗證它是不是巧合的辦法就是,今晚讓我留下。如果真的是巧合,你就要去治療,不是嗎?”
李容青喜歡她,見到她心情就明媚如春,什麼煩心事都能忘記,拒絕她本就不是一件容易事,要用極大的意志力和自控力,才能壓下感情上的渴望,保持一個成年人應有的理智和剋制。
封雲嵐的理由讓李容青動搖,他告訴自己,封雲嵐說的有道理。
他對自己的精神狀況仍然心存疑慮,如果能夠驗證當然最好不過,真的有病,他就離開公司接受治療。
那麼,這或許會成為他和喜歡的人最後的親密相處。
李容青把隔壁房間收拾出來。
封雲嵐特意到主臥看了一眼,回到次臥裡,對正在鋪床的李容青說:“我們腦袋對著腦袋誒,這邊敲牆你能聽到嗎?”
李容青認真的想了下,溫和的回答:“不知道,沒試過。”
封雲嵐看他彎腰的姿態,即便是做鋪床這種普通的事情,衣著齊整,動作嚴謹細緻,神態專注的男人,也非常明顯的和普通人的“家常”和“生活氣”區分開,更像西方古老家族的執事,一舉一動都彷彿藝術一般完美。
忽然之間,封雲嵐就那麼意識到了自己和李容青之間的不同。
不是社會地位、家庭財富上的不同,而是生活習慣,人生態度,三觀上的差異,隨著他們彼此熟悉,相互滲透到對方的領域中,這種差異會日益顯著,無法忽視。
他們會因此產生矛盾,互相埋怨,感情淡薄,然後漸行漸遠,再也不復初見嗎?
不會的。
即便有再大的差異,他們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封雲嵐就是有這樣的自信,這種自信不是源自感情,而是來自對自我的瞭解,對李容青秉性的瞭解。
即便一見鍾情是見色起意,不能長久維持,也還有觸碰到彼此靈魂的日久傾心會牢牢地把他們拴在一起。
李容青的腰忽然被一雙手臂摟住,他的身體一下子僵住,對方的下巴懶洋洋的放在他的肩膀上,毛手毛腳地輕摸了一把,壞兮兮的說:
“叔叔,好細的腰啊。”
李容青被調戲得整張臉都紅透,抓著衣服裡亂動的手,溫和堅定地輕輕推開她,努力保持年長者的威嚴:“別鬧。”
他故作鎮定的把襯衫往下拽了拽,但一邊的下襬依然露在外面。
封雲嵐乖乖的把手背在身後,在旁邊盯著他窘迫的模樣怪笑。
李容青待不下去,留下一句“早點休息”,眼神亂飄著不敢看她,輕咳一聲,不緊不慢、看似從容地離開。
但背影怎麼看都帶著股落荒而逃的意味。
十一點半,李容青洗了澡換了睡衣,坐在床上看書,他靠著身後的牆壁,冷不丁聽到那邊咚咚咚的敲擊聲,隱隱有說話的聲音透過牆壁傳過來。
“……睡了……嗎?”
李容青:“……”
一聽到封雲嵐的動靜,好不容易忘記的被調戲的情形又跳了出來,他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