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將人扶到榻上後,謝燕又替他把了把脈,看著比起剛才更為虛弱的東方朔,他摸著下巴道:“你這病……很奇怪。”
剛才兩人交手時,東方朔的功力還深厚得驚人,但不過轉瞬之間,此刻卻虛弱得彷彿一個將死之人一般。
他扭頭看向躺在榻上臉色蒼白的東方朔,皺著眉道:“說你是生病,但你的脈象卻又透著一股中毒之相,但要說中毒,卻又並不完全準確……”
東方朔聞言扯了扯嘴角,咳了幾聲道:“很多人都這樣說,但無人知道,這究竟是什麼病。”
“這麼多年下來,我尋訪了無數名醫,卻始終沒人能治好我的病。”
他垂下眼睫,聲音低沉道:“或許,這就是命吧。”
謝燕聞言卻皺了皺眉頭,他收回手來,看著面色平靜的東方朔,不由得道:“你自己也覺得,這是不治之症?”
東方朔睜開眼,看著頭頂的床幔,苦笑了聲道:“整個江湖的名醫我幾乎都找了個遍,沒人知道我這是什麼病症,更遑論治療之法。”
“所有人都說,我這是早年殺人太多,所以如今遭了報應。”
東方朔扯著嘴角笑了一聲,眼神卻平靜無波,彷彿對一切都無所謂了一般。
聽得出來,他確實已經認命了。
但謝燕看著他的臉色,眼神微微閃了閃。
他摸了摸下巴,突然道:“也不是所有的名醫你都找過吧?我這裡倒是認識一個醫術不錯之人,你要不要試試?”
“不必了。”
但東方朔聞言卻只是平靜的拒絕道:“但我已經看開了,不必再多做折騰了。”
這麼多年下來,他早已不抱任何希望。
謝燕看著他這樣,走心的勸慰道:“反正都是個死,試試又不吃虧嘛。”
東方朔:……有你這麼安慰人的嗎?
東方朔就被這清純不做作的安慰給哽了一下,都忘了自己本來要找謝燕的目的。
他黑著臉看著謝燕,正要說些什麼時,項青生就從外間行色匆匆地趕了進來。
“師父,您沒事吧?!”
他身為盟主的義子兼大弟子,一直要在大會上維持秩序。方才一接到東方朔出事的訊息,便立刻趕了回來。
“你回來幹什麼?”
但是東方朔看著一臉擔憂的項青生,臉色卻驀地一沉。
他皺了皺眉,沉聲道:“不是讓你守著武林大會嗎?誰準你擅自離開的?”
項青生被他訓得一怔,張了張嘴道:“可是師父,我聽說您……”
“我沒事。”
東方朔打斷他的話,皺著眉頭道:“你回去主持大局,這裡不用你操心。”
項青生一頓,看著躺在病榻上,臉色蒼白的東方朔,最終還是抿了抿唇,轉身離開。
謝燕抱著手站在一旁,看著這對師徒的互動,不由得挑了下眉。
看著項青生落寞離開的背影,他若有所思的道:“你似乎對這個徒弟,要求格外嚴格啊。”
東方朔聞言頓了頓,沉默片刻後才開口道:“他是最有希望接任下一任盟主之位的人,我自然會對他寄予厚望。”
他的聲音很平靜,但謝燕卻從中聽出了幾分複雜的情緒。
謝燕聽著東方朔的這番話,不由得扭頭看了他一眼。
看來他還是捨不得自己的女兒,所以這才對這徒弟如此嚴苛,想要將對方培養成下一任盟主,好把女兒託付給對方。
謝燕靠在桌邊,看著東方朔道:“你難道就沒想過,你女兒或許並不想要走這條你給她安排好的路嗎?”
東方朔聞言一頓,回過神來後扭頭看向謝燕,眼神一下就銳利起來,道:“我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