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仔細端詳著手中的符紙,指尖微微顫動,符紙間散發出微微的靈光。室內的氣氛已經無比凝滯,四周佈置的符籙在這惡靈的侵擾下彷彿隨時會潰散。他將目光轉向艾米麗所在的床榻,看到床頭的兩尊玉獸依舊泛著幽幽的綠光,守護力量穩固,環繞艾米麗身旁的符籙散發出柔和的光芒,形成一道保護屏障,將大部分入侵的邪氣隔絕在外。
然而,靈絲卻依舊頑強地攀附在結界外,彷彿一張無形的網,企圖撕裂鍾離的防護陣法。鍾離眉頭微蹙,心中緊繃,口中默唸伏魔咒,聲音低沉而深邃,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嚴。
“南天鬼山,伏魔之尊。鎮靈滅邪,萬鬼俯首!”鍾離低聲咒令,雙眼猶如寒光閃爍,手中的符紙隱隱發出暗紅的靈光。符紙上咒紋閃動,彷彿被賦予了巨大的力量。
“敕令!伏魔!”他猛然大喝,聲音如洪鐘般震動整個房間。
剎那間,符紙化作兩道符箭,在空中劃過迅猛的弧線,帶著刺耳的破空聲分別射向目標。鍾離的目光隨著符箭的軌跡緊緊鎖定。第一道符箭直指纏繞在艾米麗周圍的靈絲,那些靈絲如同幽深的蛛網,層層盤繞,閃爍著暗紅的陰冷光芒。第二道符箭直奔房門正對面的修女畫像。
畫像中的修女半是慈愛,半是猙獰,彷彿無數怨毒的情緒糾纏其中。就在符箭逼近的瞬間,修女的雙目驟然睜開,瞳孔中滲出暗紅的液體,順著她慘白的臉龐緩緩滑落,化作一滴滴血淚,充滿怨恨地盯住鍾離。
“啊——”一聲淒厲的嘶吼從畫像中傳出,修女的表情在一瞬間完全扭曲,雙目泛出無盡的仇恨,她的嘴巴張得極大,宛如無底的深淵,彷彿要吞噬房間中的一切。她的雙手從畫中猛然探出,像是掙脫了某種束縛,瘋狂地向鍾離撲來,指尖泛著黑色的腐蝕氣息,似乎觸之即爛。
鍾離冷哼一聲,迅速結出手印,眼神冷冽如刀,毫不遲疑地再次喝道:“赤火魂滅,邪祟退伏!”
話音剛落,符箭在空中爆裂開來,化作熊熊的靈火附著在修女畫像上,火焰以極快的速度燃燒,纏繞住修女靈體的雙手,頃刻間便吞沒了她怨毒的身影。伴隨著刺耳的尖叫,修女的影像在火光中逐漸扭曲掙扎,怨毒的雙眼依舊死死盯著鍾離,彷彿要將這一切刻入鍾離的靈魂。
“想出來?可惜你沒機會了。”鍾離冷笑著低語,語氣中帶著不屑的譏諷。
符火的光芒如淨化般燃燒著那充滿惡意的靈體,火光在畫像中熊熊燃起,卻奇異地並未蔓延到畫框或牆壁,彷彿符火只對靈體本身生效。漸漸地,伴隨著修女靈體的淒厲慘叫,那詭異的身影在火焰中化作一縷縷黑煙,最終在空氣中消散得無影無蹤。房間裡,唯一留下的痕跡便是那副畫像變得焦黑,喪失了原本的神采,彷彿是一具空殼,死寂而黯淡。
確認修女靈體已經消散,鍾離這才緩緩轉頭,目光落在艾米麗身上。此時她已經緩緩落回床上,陷入了深沉的昏睡,面色安詳,似乎並未受到過多侵擾。鍾離鬆了口氣,輕輕探了探她的額頭,感到溫度平穩如常,知道她已無大礙。儘管如此,他依舊保持高度警惕,修女畫像不過是那靈體的一部分力量。顯然,這股怨靈遠未被徹底驅散,還有更強大的存在隱藏在古堡的深處,等待時機再度現身。
他深吸一口氣,暗暗思索著方才的異象,察覺到一種隱隱的不安。稍作停留後,他決定加強保護措施。他再次走到房間中央,從包中取出幾張新的符籙,貼在房間的四角,以加固靈氣結界。隨後,他走到窗邊,從腰間掏出一袋細細的金色粉末,緩緩撒在窗臺上,粉末與空氣接觸的瞬間泛起一陣柔和的光芒,隨即逐漸融入結界之中,將窗戶一併納入了保護之內。
完成了這些,他又將目光投向房門。他重新從包中取出一根紅線,熟練地將紅線繞著房門系成複雜的符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