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的影片繼續播放,畫面切換到幾份手寫的合同和古老的礦業開發許可證,文字雖已略顯模糊,但其中“土地開採權”“礦業壟斷”“專屬開採區域”幾個字眼仍清晰可見。鍾離和艾米麗的眼神愈發凝重,螢幕前的空氣似乎逐漸沉重下來。
“弗蘭克斯家族並不僅僅依靠武力和掠奪發跡,”小李解釋道,聲音中帶著一種冷靜的洞悉,“加布裡埃爾憑藉這些土地和礦業開發權,為家族的財富打下了堅實的根基。”隨之而來的,是一張西部聯邦早期地圖,多個礦業點被清楚地標註在弗蘭克斯家族的領地上。煤礦、銅礦、銀礦的開發區密密麻麻,清晰地描繪出弗蘭克斯家族產業版圖的迅速擴張。
“在最初的十年間,弗蘭克斯家族控制了煤礦、銅礦、銀礦等關鍵資源,採取獨佔性開採,迅速攫取了驚人的財富。他們幾乎壟斷了俄洲邦的資源市場,直接影響了西部聯邦的經濟結構,其他家族根本無法染指。”小李的語氣平靜,但其中透出的冷意卻令人不寒而慄。
畫面中浮現出一張復古的新聞剪報,標題上用黑體字寫著“弗蘭克斯家族擴充套件礦區獲批,獲得政府嘉獎”。鍾離冷笑一聲,目光諷刺地掃過螢幕:“這種‘讚揚’不過是掩蓋家族殘酷手段的表象。那些不曾被公開的黑暗,恐怕才是真正的歷史。”
艾米麗輕輕點了點頭,目光沉痛。她的視線下移,心頭五味雜陳:眼前這個積累了無數財富的家族,居然是靠剝削和掠奪發家,她的血脈來源於這樣的家族,這個事實讓她內心的不安愈發深重。
小李接著說道,聲音更加低沉:“根據一些歷史記載,家族的礦工大多是貧民和外來移民,這些人幾乎是被迫在礦井中長時間工作,條件極度惡劣,生存保障幾乎為零。那些偏遠礦區裡流傳著許多恐怖的故事,礦工們常常聲稱,在深夜裡可以看見一個瘦削的身影穿行在礦洞中——穿著貴族的禮服,像是在巡視著他視為‘財產’的那些生命。”
艾米麗呼吸微顫,眼神不由得凝聚在螢幕上,她的手指輕輕握緊,指尖泛白,內心的緊張和憤怒逐漸交織成一種深刻的羞恥感。她簡直無法想象,在家族高高在上的“輝煌”背後,是這樣殘酷而冷血的歷史。她內心的善良本性與家族的暴行之間,彷彿築起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鍾離靜靜看著她,眼神帶著些許複雜,語氣冷冷地道:“看來,你們這位遠祖老爺還真是個一手遮天的角色。”
艾米麗不自覺地點了點頭,喉嚨發緊,似乎被一種難以言說的羞辱感深深壓迫。她低聲道:“我從未了解過這些……但越聽,越覺得心裡難受。這哪裡是什麼榮耀,分明是罪孽累累。”
影片中的小李微微頓了頓,表情也帶著些許不解,聲音低沉:“在家族的勢力達到巔峰之後,加布裡埃爾卻突然做出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決定——他開始大量出售或轉交手中的產業,將注意力逐漸集中到一件事情上,那就是興建弗蘭克斯古堡。”
畫面隨之切換,出現了幾張舊報紙的標題頁,上面寫著“弗蘭克斯家族的全新慈善計劃”“富豪之家轉型慈善事業”等字樣。甚至還有幾篇文章稱讚弗蘭克斯家族的慷慨無私,專門報道他們捐資給孤兒和失學兒童的善舉。
“根據檔案,加布裡埃爾在古堡建成後設立了一個叫‘育嬰之家’的慈善專案,聲稱願意無償收留那些無家可歸的孤兒,併為他們提供頂級的教育和照顧。”小李的語氣漸漸冷了下來,像是在緩緩揭開一層帶血的面具,“那些孩子在媒體的鏡頭中笑容燦爛,花園中充滿了歡樂的景象,一度成為報紙頭條。弗蘭克斯家族的‘慈善貴族’之名,也因此廣為流傳。”
鍾離面帶冷笑,輕輕敲擊著桌面,眼神帶著一絲不屑:“慈善?這種家族能有慈善?我看恐怕是‘魔鬼的樂園’才對吧。”他的話音帶